第133章 尋仙英[第1頁/共3頁]

“老夫還覺得你已命喪鬼域。”梁符惋歎地搖了點頭，“如此人才，真是可惜可惜。現在你在永清公主府中，卻也有些，明珠暗投。”

梁符笑嗬嗬道：“老朽耳背，有些聽不明白，公主還是帶著顧生歸去吧，本日老朽記性不好，恐怕甚麼事情也記不住。”他躺了半天，現在招了招手，表示兩旁奴婢過來，將他扶回寢屋。

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門子上前問道：“足下有何高乾呐？但是來拜見主翁？”

就算是以往與他政見相左，很有微詞的光祿大夫，也送來了一匣五色靈芝，叮囑他莫要孤負君王恩，很多吊兩年命。

他折回房裡灌一趟暖湯壺子的工夫，門前又立了一個青衫素服的青年男人，門子瞟了一眼他的穿著，素淨又冇有幾次修補的陳跡，卻也說不上是寶貴，看不出來到底是來送禮的還是打秋風的。

顧預安閒一禮：“門生預感過梁老。”

梁符甚麼也不曉得。

“鄙人，冇馳名刺。”不料他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梁符已快到古稀之年，即便精力頭再好，很多事情還是由他的身子骨說了算。他向天子遞表，表示陶景十六年的除夕夜宴將不再列席的時候，中朝班子一半的人馬都為之一驚，溫補益氣的珍奇藥材如流水般被當作年禮送了出去。

門子刹時落空興趣，對付伸手向他索要：“名刺拿來吧，墨錢就在案上，本身拿一錠走便是。”

天下儒生誰不識得梁符，更何況梁符也曾在太學授業。

他手中的紫竹傘簷向上抬起，暴露一雙山明水秀的眉眼：“是的。”

梁符像一截冇有彈性的枯枝驀地轉回身，彷彿就要被從中折斷，他的神采竄改得有些怪誕。

但現在她隻是謹慎地避開，走到那半倚在榻上閉目養神，彷彿一截枯木般的白叟麵前落座，等候對方先開口。

“真給她說對了。”青年歎了一口氣，躊躇了一瞬，還是從懷中取出一枚紅色的東西，在門子麵前一晃。

如果是常日氣定神閒的永清，看到梁符的廳堂裡擺著大大小小的炭籠，必然會想笑，這場景她府中也有，隻不過是在歐陽野的屋子裡。會想轉頭偷偷和蘇蘇說，似歐陽野這麼怕冷的，也就年近七十的梁符了。

梁符剛被攙起來，顫巍巍地轉過身去，就聞聲身後亦有衣裙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個安靜得不帶任何豪情的清冷女聲落在他耳畔：

顧預道：“鄙人明主棄，又哪有明珠之說？梁老謬讚。”

他這纔拿正眼看永清。

這座宅子在當明天子西遷今後，被賜給了尚書令梁符保養天年。

猶帶著一絲老者的驕易與不屑。

不料，這青年竟然無動於衷，門子不由得望疇昔，用眼神表示他另有甚麼事從速說。

玄色絲線編成的絡子上串著一枚羊脂玉璧，掌心那麼大的玉溫潤剔透已是人間罕物，竟然還捨得一刀一刀將無缺的肉剔成玉屑，將之透雕成玄鳥銜芝的龐大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