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清平道[第2頁/共3頁]

梁符如有所思：“宮中既然有這等朱紫信奉此道，那麼想來這西京四周，清平道的祭酒即便不是為謀反套取諜報，也會為了靠近天家恩寵而殷勤聯絡。”

趙昭儀說罷就回身往內寢走去，冇有瞥見常樂一雙與她如出一轍的鳳眸裡蓄起了委曲的晶瑩眼淚。

宮人低頭看了一眼白絹上繪的是一樹梅花，又細細看了一陣，才發明常樂本來是對著花尊中的梅花而作。

永清心道，天子和趙昭儀做了十幾年的枕邊人，竟然連她信甚麼都不曉得，還要來問她這個初初見了不到一年的女兒。

永清道：“是趙昭儀。”

常樂扯起袖子拭去眼角淚珠，慌倉猝忙去收起方纔趙昭儀本身扔在地上的畫帛。

天子極其天然隨便地揮了揮手：“讓她回後宮，彆有事冇事就往前朝跑，像甚麼模樣。”

案前，一名少女伏在那片綿白當中，她一身鵝黃宮裝，彷彿初春一支嫩色迎春，素淨欲滴，她手中握著一支白玉管的兔毫筆，在白絹之上勾勾畫畫，又懨懨昂首看了一麵前頭放著的一個雙耳白琉璃花尊，裡頭折著前麵院子裡折來的幾枝梅花。

永清有些訝然，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眉。

“你慣會討人高興，儘這般恭維奉上。”常樂啐道，嬌軟紅唇卻微微向上挑起。

這老狐狸。真是一點能不經本技藝，就不經本技藝。

“趙昭儀是想收起甚麼來？”

永清何嘗聽不出來他的弦外之音。

梁符先前接到了這條動靜，早讓下頭的人將相乾的檀卷悉數呈上，堪堪地瀏覽了一遍。

她身邊宮人將茶點擱置在案前，不經意間看到她側臉如玉生光，眉眼間如蓮開滿池嬌，教女子亦心馳神蕩：“我們常樂公主真是越來越都雅啦，說是大燕第一美人也不為過吧。”

倏然門口傳來一聲，這裡最不歡迎的聲音：

“我是人老珠黃了，你父皇都不肯定見我，現在寧肯見永清那小賤人，也不見我——”她提到永清就氣，天子召見永清而拒見她，就好似明示著前頭十年她自發得是的勝利皆付諸東流，天子最後還是回到了蘧皇背工裡。

天子之前可不敢這麼對趙昭儀，哪回不是稱有個頭疼腦熱，便要天子撇下一乾人等與她去偏殿溫存半日。最後又用龍輦風風景光地把她送歸去。現在趙昭儀一如既往千嬌百媚地來，天子卻不似以往千方百計地哄著她了。

“昭儀元是蜀人，”但現在她已能安穩心性，不再將彆人亂七八糟的事掛在心頭，安閒應對，“蜀中很多商賈人家和販子百姓信的多，她有此好亦不是怪事。想來是自幼隨家中就信了此道，父皇十幾年來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