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孔孟羞[第1頁/共3頁]

許長歌明白了她的決計，還想奉告她甚麼，卻俄然笑了一下，不再言語。

一瞥就見周公畫像恰懸在屏風右邊，她頓時轉過甚來，不敢看那正氣浩然的畫中人，指了指：“周公就在那邊，我的腿已經不麻了。”

“更何況，”他對上她的眼睛，望那一泓秋水，兩京明珠，“公主最不喜酒氣沾衣之人了。”

“公主怕被彆人瞧見。”許長歌唇邊勾起弧度。

這番言辭，確切頗具天家威儀，一時世人都不想她是如何呈現在這裡的，隻感覺鬆了一口氣。

許長歌一看地上的少女，垂在地上的緗碧衣裙如芰荷初展，似在白紗帷帽中悶了太久，芙蓉麵上薄汗微沁，眉間似蹙非蹙，還咬著唇，非常不幸。

“你——”永清已不知是驚還是羞了，一把濁音顫了幾次，帶上些嬌嗔意味，“這但是飛廉觀——這是在……外頭。”

許長歌心中一沉，右手已然握住腰間劍柄，走到歐陽野身後，以防他氣急廢弛，刺向屏風後的永清。

此時蘇蘇從門口出去，呈上一個革製箭箙，內裡有五隻朱雀羽矢，通體烏黑，唯羽丹朱，未曾開刃，隻作禮節之觀。

“那你又是誰！”歐陽野氣得發笑，全部飛廉觀，即便是許長歌也不敢和武帝三侯叫板，何況一女子。

“湘陰侯、會稽侯皆守南鄙多年，是以武帝才超出二十等爵製，特封你們世襲罔替之爵。”他既已放下劍，也該給他一個台階下了，永清斂了語中鋒芒，“世子以武立府，天然該曉得武德重如果禁暴。”

更何況，當年在哀牢山，湘陰侯多少欠了蘧家一條性命。

這一愣，歐陽野的殺機頓時不似方纔充斥，但仍將劍刃逼向顧預脖頸。顧預乾脆淡然仰首，籌辦以身殉道。

許長歌才曉得瞭如何回事，落坐她身前，悄悄托起她光滑的小腿，大手揉捏起來。

許長歌知她惱了，停了打趣，正色道：“公主必然要去觀射禮？”

空寂廟堂，彷彿無人之境，但滿壁都是堯舜文武，孔孟荀曾，四公四聖，七十二聖賢。反而令她更如坐鍼氈了。於諸位聖儒眼皮下，他就如許毫不避諱地給她舒揉小腿，肌膚相親。

“你……如何不去和他們一同燕飲。”臉上暈紅漸褪，她才穩定了聲線開口。

她又讓蘇蘇去取輜車中的箭矢，方纔鼓譟喧華的偌大文堂，就空蕩蕩隻剩她一人了。四壁皆垂聖賢畫像，梁間施帳皆以青紗，柱礎四周也是五經故事的畫磚。

同是三侯世家的林邇此時非常有發言的資格，他考慮道：“歐陽兄此話有失公允，南域拓土也非你湘陰一家之功，如何說得似我們會稽侯府枉食君祿普通？”

永清取來一支，遞給許長歌：“先賜一支給侍中好了。”

她心中略有些迷惑，他安曉得她不喜好喝酒的人？

“你如何在這……”永清趕緊斂正衣裙，何如又一動，更是鑽心入骨的麻癢，不由低低呻喚了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