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唸錯[第2頁/共3頁]

“就算朕同意，”天子望著他最信賴的近臣，一字一句道，“但若永清曉得，你給朕出的主張，要囚禁她以擺盪皇後——她們母女，怕是都不會承諾這門婚事。”

一進宣室殿，便見小山般的鼎形貪吃銅爐，裡頭的炭火愔愔地烘燻著蘇合香。外頭令媛才得一點蘇合的殘餘塊，但天子卻冇日冇夜地熏著幾近不流於市中的芳烈油膏。

“因為臣之前還未見到永清公主，”他不自發地放緩聲音，“公主神采飛揚，皎若朝陽升霞光，臣實是情不自禁，一見傾慕。”

更何況，這精美的構造，已儘數把握在天子手中，不再是他力挽狂瀾能夠挽救的了。

光祿寺的郎官，向來是采選官吏的首要來源。因此蘧皇後先前抓得極緊——即便皇後罷休，恐怕公卿世家亦不會善罷甘休。天子現在直接又設了一個光祿寺，那難道向天下明示一朝二君？

天子對勁點頭，撫展案上帛絹：“朕已決定在燕闕增設光祿寺，進梁符為光祿勳；你便替他接過尚書令的位子。這尚書檯第一道旨，便由你來寫。”

天子看著麵前玉樹初成的青年，些許感慨：“如果征羽尚在人間，看到本日的你，不知該有多歡暢。”

“之前朕欲治國，卻故意有力。這幾年漸有了心力，想要回權益，蘧皇後卻緊握不放，”天子長歎，“還是你為我出運營策，垂垂迂迴局勢。”

天子言辭中苛責永清，卻未曾見怪他。

天子拍案，不掩絕望：“你是征羽獨一的血脈，朕對你是有重望的，你娶了蘧皇後的女兒，來日蘧家如霍胤普通崩塌，你將如何自處？朕百年以後太子即位，他莫非不連帶著清理你？還是說，你不肯意再為朕謀事了。”

許長歌隻長拜，並不收回要求：“陛下息怒。”

因而清冷殿宴上，歐陽野便瞥見持續旬日不沾滴酒的許長歌，一舉累十觴，飲儘宵中。

勝於父子的靠近，也給了他一點完整攤牌的勇氣。

許長歌儘失赤色，他幾近大不敬地直視著天子，目眥欲裂：“那是陛下讓臣——”

“陛下所言極是，永清公主已至及笄之年，飛廉觀事是臣之過。”許長歌慎重而拜，“陛下若以公主妻臣，臣將視公主如隋珠和璧，庇護備至。”

“並非。”他安靜道，“永清公主與臣有總角之交，現在華如桃李，臣慕少艾罷了。”

“為甚麼是永清？”可他還是不能接管，幾近有些躁鬱地將桌麵的筆墨掃至一邊，“你從不向朕求甚麼，但你一開口，竟就如許讓朕難堪。”

天子皺眉：“你之前不是如許說的。”

他話音一落，嵌寶鎏金案上的物什，連帶著璽印、公文，都被天子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