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驚血夜[第1頁/共3頁]

“常侍受命追賊，卻追到本宮這裡，意義是賊已經出去了。”永清冷冷一笑，並不睬會他的遁詞，眸中冰霜不消分毫，“豈不是說你本身瀆職失策，放縱賊子刺王殺駕？本宮看你不是追賊的，倒似個賊喊捉賊，欲對本宮不軌！”

然後他提起了劍，削去她身上班班紅痕，就像試圖從一個爛透的梨上削出完整的果肉一樣。

這場麵實在過分詭異，超出了她對惡夢的容忍。

固然看不見他的五官神采，但他的哀痛就像她身上披髮的血腥氣味一樣，滿盈四周。

“顧先生？顧預？顧懷之？”永清見喚醒他無果，又試圖將他拖到殿中，卻聽一聲痛苦的低吟。

“你想體例先把顧預藏起來，”永清披上外衫，嘲笑道，“我倒要看看這位劉常侍，對我的寢宮有甚麼執念，搜了一次蘭林殿便罷了，現在連我公主府也來闖。”

“多數是，”她不由想起本日下午王美人滿眼希冀地望著她、千恩萬謝的模樣，心中一酸，“恐怕王美人的弟弟，也凶多吉少了。”

劉騎狠狠一拽手中韁繩：“公主怎能信口雌黃？”

永清疇昔十幾年從不做惡夢。

徹夜的夢裡，她驀地驚醒，是北寺獄梁間的灰塵撲朔而下，嗆得她展開了眼睛。四周的銅鏡鏽蝕，顯出的人影也扭曲怪誕，卻仍能清楚地瞥見紅瘡班駁的皮膚。隻要一動，就會有某個處所分裂開，排泄血膿。

如果說在巫蠱案時候，阿誰巧舌善辯，傲骨不平的小公主還殘留著一點稚怯，那麼現在，她的聲音裡已儘是不由旁人質疑的凜然威儀。

永清甩袖負手橫眉冷對：“常侍隻怕狼子野心！”

自從她那次去了北寺獄，惡夢便常纏繞在她床榻間。

然後他又說了很多聲對不起。這幾聲對不起卻非常地熟諳，好似她本該聽到過。

銅鏡裡的人容顏恍惚，隻聞聲他說，永清，你本來在這裡。

一旦下定決計直接撕破永清的麵子，他就感覺本身之前莫名的顧忌好笑。

劉騎看在眼裡，愈發感覺這公主府中必有古怪，現在為著斬草除根，怕是必必要和永清公主鬨翻臉了。

卻見蘇蘇正抱著一件外衫來尋她，看到渾身是傷的顧預呈現在這裡，都來不及驚詫，隻對永清道：“公主，中常侍劉騎帶了一隊明火執仗的禁軍在門口，說城中有逆賊叛逃，有人看到可疑身影竄進了我們府裡，要搜我們！”

劉騎在頓時等候好久，那緊閉的大門終究緩緩翻開，他正欲躍馬入內，便聽一聲厲喝：

永清上前一步，攔在馬前。

他仍然是那身半新不舊的白紵深衣，卻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刀痕，就連他臉上也是一道橫貫的血跡，讓他清秀的眉眼顯得格外汙糟。

劉騎心中一震。

永清也無端地感到哀慟。但她復甦地曉得這是做夢，有些好笑地問他：“你要如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