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美人淚[第1頁/共3頁]

冇想到這麼多人都重視到了她，幸虧劉騎還無反應。

“你隨便找個盒子，裝上些吳鹽，找機遇送給周常侍。”永清拿起那張似翼展開的金黃魚膠，翻轉看了看。

王美人的婢子在中間臉都白了。

“你……”永清坐正了身子，若王美人不是在示好，便是在威脅她了。

蘇蘇非常識貨：“公主，這麼大一張款項鰵魚膠！之前南海郡進宮朝京的，也差未幾就這麼大了吧。”

隔了一日，一個太病院的小丞來訪公主府，轉交給李功一個扁平的大盒，翻開一看，內裡是一張足有一尺寬的花膠。

“我曉得美人傷痛，”永清握住她的手，“在蘭林殿，你能夠哭出來。”

永清眼眸倏然一亮。

她的身子輕微地旋動，彷彿髮髻上僅剩的一枚素銀華勝，也要壓垮了她：“妾身昨夜睡得那樣安穩，覺得頓時就有救了。可恰好就在妾身躺在陛下身邊的時候，阿難就死在了劉常侍的刀下。”

“妾身曉得，公主已經極力了。”她這才顯出了哀色，“妾身和公主都冇有猜想到。妾身也不該在這裡叨擾公主，可妾身卻發明，偌大的宮廷，除卻公主，真無一人在乎他們——就連陛下，陛下他連一點喜惡都冇有，彷彿這就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還在淩晨若無其事地賞了妾身兩匹蒲桃錦。”

永清隻攥緊了她的手，無言安撫。

王美人拜彆，永清在案前心境難平。

昨夜慘禍的震驚尚未傳到朝京，而西京當中則是視若無睹的淡然。

“之前我隻求深宮苟活，現在卻感覺，能幫到公主，是一件稍有安慰的事情。”王美人又悄悄點頭，彷彿是霜風苦雨後，孑然搖擺的殘荷普通，“您和我見過的妃嬪公主，都不一樣。”

“王美人，我很抱愧。”她的聲音如此茫然，讓永清心中一酸。

她轉過身去，讓婢子奉上手中捧著的錦匣：“妾身聽聞公主早上差人向太醫署要了好些補血益氣的藥，如果婦人內症，太醫的藥天然不缺，但公主如果氣虛失血，妾身宮中這隻上好的遼地人蔘，是極養身的。”

“我雖未能救得王郎性命，但若機會成熟，我必為他們正得清名。”永清的聲音果斷而有力，是王美人在燕闕宮廷一片柔靡之音中從未聽到的清越。

王美人彷彿也隻比她大幾歲。

第二個來的，是許長歌。

那點光也一星半點兒地落到了王美人眸中，使她也有了一絲神采，也有了很輕的笑意：“妾身不懂前朝之事，隻是想，或許公主想曉得吧。”

昨夜今後，西京全城戒嚴，為搜尋帶傷之人，嚴禁各處藥鋪醫館出售醫治金創之藥，凡是歡迎傷者皆須上報官府。就連李功要給公主府中昨夜受傷的兵士醫治，也和京兆尹的掾吏周旋了好久。

永清心頭一震。

“是。現在太學重開，陳太常稱疾，許侍中暫代太學事件，安撫諸生，一番肺腑之詞傳聞聽者無不泣涕。許侍中現在在清流中的名譽，是極高了。”王美人說得安靜，但每一字句，永清聽來，皆似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