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楚顏-番外（一）[第2頁/共4頁]

秋雨寒涼，萬物都隱在一片陰暗沉淡的色采當中，那女子穿戴玄色團花對襟上襦，一條紅色的齊腰裙，成為這一片陰暗裡的一抹亮色，她眼中的絕烈更像是能灼傷人眼的火光。幾個宮娥在她身後替她撐著傘，雖擋住了秋雨的寒涼，但地上已積了雨水，她跪在地上，半幅裙裾已濕了個透。

“那孩子就是個斷念眼的，你父皇當真不肯見她？”

“甚麼！”

掀起床前的簾幕，鵝黃色的被褥裡，阿誰方纔還軟軟喚著他的女子悄悄躺在此中，神采寡白。這就是他的皇姐，偶然倔強高傲讓人討厭，哪怕方纔已經是強弩之末，還是挺著脊梁跪得筆挺，涓滴不肯逞強。

“你待如何？”楚顏冷了臉，轉頭正色看她。

“太子殿下，王婉死不敷惜，可殿下是想害你皇姐平生被所愛的人痛恨、鄙棄嗎？”那女子倒是在笑，笑的對勁。

皇姐十四歲之前一向是住在安寧宮東殿的，十四歲今後挪居芳華殿，這裡也就空下來了。

王婉暗自咬牙，目光迴轉卻發明楚顏正打量著她，玩味的、傷害的，嘴角乃至還掛著一絲戲謔的笑，讓王婉內心發毛“殿下……你如許看著妾身何為，但是妾身那裡不當嗎？”

暗淡的大殿裡，那女子身形柔弱的跪在地上，卻抬著頭，眼神發亮“王婉大膽，願和公主一樣，稱您一句父皇。”

楚顏不覺歎了口氣，他雖早推測本日會是這般風景可當本身真正看到時心中還是無法。

楚顏丟開了書，漸漸站起家來。王婉偷眼看著，嫁給他三年，當年初見冷傲的十五歲少年被光陰砥礪得更加精美，褪去了當年的稚氣，棱角清楚，低眉抬眼俱是風情。她終究實現了當初的慾望，站在他的身側，與他比肩而立，但是為甚麼……為甚麼她還是不甘心，還是得不得本身想要的東西。

隻要這個皇姐，剛強高傲一如當年，彷彿永久不會被光陰竄改，永久不會被這再肮臟不過的塵凡汙了模樣。

謝謙之入禦史台，官至從三品已是例外。可他尚且不知收斂，這個月來多次彈劾幾家世子操行不端，屍位素餐。終是觸怒了幾個世家，聯手上奏，誣告又如何，證據確實他謝謙之就隻能一嘗監獄之苦。

“唉……苦了靖安了”皇後皺眉道“總不能讓她在這一向跪下去吧，天涼傷身，當初的那一劍幾近要了她的命，再弄箇舊疾複發甚麼的為人父母怎能不心疼。”

值得嗎？楚顏坐在床頭，伸手，漫不經心的剝開她的衣衿，手悄悄點在她左胸上的那道疤痕。三年了，還不見涓滴消褪，足見那一劍傷得有多深了。手漸漸的往下，堪堪的停在了月白底色的肚兜上方，女子的胸口悄悄的在他掌下起伏，柔滑溫軟，不似他的手，掌心虎口都磨出了老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