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4頁/共5頁]

毫不料外的看到靖安震驚的神采，帝王卻毫不在乎。

風雨欲來，黑雲翻滾，乾元殿上方的天空一片陰沉，像是要陷落了一樣。

帝王覺得餘生都不會再有人提起阿誰名字，詰責的人卻換成了他們的女兒。

靖安第一次對父母間的豪情產生了思疑，她覺得父皇深愛著母後，可查詢女官卻在行監督之實，她覺得母後最後說愛著她父皇是情之所至，卻不知包含了多少心傷無法。母後纏綿病榻時因何要奏請父皇廢太子？父皇待阿顏何故那般冷酷？莫非是狐疑他親征之時母後與衛嶸有了甚麼，繼而殺了衛嶸，遷怒阿顏，與母後離了心？而母後因為衛嶸之斷念灰意冷，也對阿顏聽任不管抨擊父皇嗎？

她重生以來所做的統統竟是自家江山拱手他姓。

“當年他突入敵軍奮勇殺敵，解孤之圍，孤亦惜其才，感其情。”

臨行前，平姑姑又取了披風來：“颳風了，怕是要下雨，殿下披上吧。”

目睹得晨光微熹，靖安才怔怔的放動手中的卷宗。

靖安跪在階下，廣袖交疊在身前，麵龐尚算安靜。

“您真的殺了衛嶸嗎？”

宮人上前奉侍靖安淨了手，她略嚐了些，道了句“賞”，剩下的便由巧兒她們分了。

直到站在芳華殿殿外，他卻俄然不敢再去見她了。

“是你殺了衛嶸！”

月娘死時，她尚不知母後為何那樣黯然神傷，直到這些天查訪舊事，才曉得從朱府帶進宮的人，另有當年在母後身邊服侍的人，竟一個個都死絕了。

“不錯，阿羲，你並未聽錯，衛嶸是本身撞上劍鋒，亦可稱之為他殺。”

十二個字在視野裡垂垂恍惚了，遲了，統統都太遲了。

雲間有悶雷之聲，一聲聲都像是響在耳邊，殿裡卻有些悶熱了。

“一樣嗎，三哥，另有父皇的其他兒子，在母後內心是和阿顏一樣的嗎？即便父皇要廢了阿顏，立其他報酬太子，在母後內心也是一樣的嗎？”

何其類似，當初她也跪在不異的位置，目光如劍，言語淒厲，懷著他的孩子，卻在為彆的男人詰責他，欺侮他，終究恨極了他。

“你母後今後位相威脅，與孤達成和談，賜死其母，保其一子，秉承衛家，永守西北。”

終究明白，為何母後當時會目光閃躲，避而不答。

母後深愛著父皇，卻滿懷著對衛嶸的罪過感，抱著贖罪的心機，監禁著愛。

燭火映照著她光亮的額頭，靖安看得眼睛都有些花了，順手接過巧兒遞過來的茶，暗香撲鼻，酸甜適口，微訝地又抿了幾口。

“阿顏他真的是……”

靖安拿出一開端就緊緊攥在手中的記錄，緩緩支起幾近麻痹的身子，走到帝王身側放在桌案上：“這是我從母後宮中找到的，父皇，母後愛的一向都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