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頁/共4頁]

婢女驀地反應過來,隻感覺懷裡的人呼吸漸弱,不由得鎮靜道“我們不是成心的,性命關天,這位公子你先救救我家蜜斯吧。”

可靖安忘不了,阿顏身後,滿朝文武都雌伏於王婉,朝政被謝謙之把持。隻要麵前的這個老頭,對峙要查阿顏的死因,對峙要見“病重涵養”公主,雙鬢斑白一身素縞跪在宮門外,不顧世人嘲笑唾罵。新帝即位那日,王儉撞死於朝堂,他隻留一句話給謝謙之這個對勁弟子“如知本日,老夫一身才學寧後繼無人亦不肯授予爾等這亂臣賊子,老臣無顏以見先帝!”

“我非醫者,如何救她?書言,趕出去!”謝謙之冷眼看著,他本就不是愛管閒事的人,何況她們擾了他的平靜。他身後的書僮倒是一愣“公子,看她們打扮也不像是好人,那女人像是傷得很重啊!”

竹屋裡,謝謙之取了藥箱和繃帶。

“不知各位覺得鄭伯所為如何?可算是明君?”張儉收了戒尺,接著剛纔的話問道“太子殿下覺得呢?”

“噗嗤”淩煙閣裡響起低低的嗤笑聲,靖安臉上微燥,低頭做讀書狀。

“止血散”謝謙之冷冷道“放心,我雖不在乎你們的命,可還在乎我本身的命。”婢女這才難堪的讓開了身子,看他擰乾了毛巾,細細的擦拭著靖安額上的血跡,內心不由有些酸酸的。這公子嘴巴雖短長了些倒是個細心的呢“桌上另有藥,我看你手臂也被劃傷了,本身去措置下吧。”

“通篇門生未曾見君主之明,隻見君主之智”就在統統人都等著靖安如平常普通答“不知”時卻俄然聞聲如許一句話,紛繁側目,連王儉都覺得本身是幻聽了。

這是謝謙之第二次見到這個天之驕女了,第一次還是在崇德書院,她一身男人打扮摔得頭破血流,身邊的婢女嚇得神采慘白。

這是謝謙之第二次見到靖安了。漫天的粉白花瓣裡,她一身明豔,嘴角是再驕易不過的笑容,她的高傲來自於這天家的榮寵,來自於她與生俱來的高貴職位,而這些,恰好是謝謙之最為討厭的。可令他挪不開眼的是倒是她身上近乎衝突的反差。

“二哥,我傳聞這靖安公主不是隻會答不知嗎?如何明天改性了?”謝弘打趣道。

“前次我們說到《左傳》:初,鄭武公娶於申,曰武薑。生莊公及共叔段……”暖和的春日裡,靖安坐在百花案前,再看這張太傅點頭晃腦的模樣,再聽到他的聲音,心中竟是非常的親熱。這個倔強的老頭啊,他那顆腦袋裡有著人間最博學的知識,脾氣卻又臭又硬。

“你們是甚麼人,放著好好的正門不走,為甚麼偷偷摸摸的翻牆。”問話的是阿誰小書僮,謝謙之倒是連神采都未曾變一下的。

“嗯”楚顏應了聲,便朝她走過來了,待走到靖安身側,才發覺她的目光卻一向都是恍忽的,身材也在微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