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歸途（3更）[第1頁/共3頁]

“本來是如許，”顧長寧毫不在乎地一擺手，“放心，我跟林兄瞭解多年，那裡還會在乎甚麼禮數全麵，不消他帶傷下床給我見禮。你不消擔憂！”

林老夫人的名頭一抬出來，就連李清凰也得焉三分。

“我要翻開你的衣服了，”李清凰對著他那模糊有血跡透出來的中衣摩拳擦掌，“就是血跡有點乾了，會把布料貼在你的傷口上，有點疼。”林家人看病，都是請城裡最馳名的白大夫上門。但是請人要時候，就算大夫來了，也得先去顧氏那邊，如果等白大夫來脫手的話，那會子衣服都和傷口黏在一起了。

“最好不是打趣。”林縝伸脫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指樞紐上因為執筆而磨出來的粗糲繭子磨蹭在她手腕內側的皮膚上。林容孃的這具身材肌膚柔滑，還特彆敏感，她忍不住抽回了手。林縝用他清潤溫和的嗓音持續道：“李少將軍言出必行，鄙人還等著將軍踐行本身的信譽。”

李清凰又持續道：“你看長安那些話本戲文，都說我被你拒婚後癡情不改死纏爛打，我也冇拿這些人如何樣呢。遵循我家裡人的傳統，莫非不該是我被回絕後就勃然大怒，親身脫手把人給搶歸去，來一出‘將軍的暖榻丞相’之類的好戲嗎？”

顧長寧總算停下腳步，奇道：“到底甚麼事？有話快說，彆吞吞吐吐的！”

林縝終究冇崩住，悄悄地笑了一聲，但是這一笑就抽動到了背上的傷口，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寒氣。他艱钜地側過甚，用那一雙黑嗔嗔的鳳目望定了她，反覆了一遍：“暖榻丞相？”

李清凰的手很穩，見了血也不會有涓滴擺盪，措置傷口的確是有一手，隻是她的手勢忽忽視重，一會兒讓他感遭到傷口扯破一樣的疼痛，一會兒又感覺好似被羽毛輕柔地騷動了一下，的確就是冰火兩重，人間天國兩端盤桓。等她把他的傷處都用淨水洗淨了，白老大夫才姍姍來遲。他摸著鬍子看了看林縝的背部，點頭道：“這傷措置得不錯。”然後讓藥童翻開藥箱，從內裡那一堆瓶瓶罐罐中取出此中一個罐子，親手將罐子的紅色藥膏抹在傷口上：“林少夫人，這藥膏等明早再用溫水稍作擦拭，然後再候塗一遍，大抵三天後等傷口結痂，就能披一披衣物，再靜臥療養旬日，方可下地活動一動手腳。”

端墨委宛道：“少爺出門之前並冇有告之家裡人，老夫人特彆活力，還拿家法懲罰了少爺。少爺現在……實在是分歧適見客。”

李清凰接過那罐藥膏，天然連聲伸謝，還把白老大夫送到了院子門口。

李清凰冇有對黏在背上的中衣拉扯，而是抓住了後領的位置，徒手一撕。整一件無缺的中衣被她撕成了一條條碎布條，又毫不在乎地扔在地下。中衣撕完，另有底下的褻衣，她乾脆利落地撕完了，對著他那血跡班駁的背部和美好胡蝶骨自言自語了一句：“本來撕衣服的感受是如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