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一物降一物（2更）[第1頁/共3頁]

李清凰也猜不準他要跟她說甚麼，但既然如許特彆提了出來，估計這場說話會很冗長。她看了看身邊除了林縝再無其彆人，纔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先去沐浴行嗎？不可的話，邊洗邊說？”

李清凰瞪大了眼睛，就像不熟諳他一樣，看得他都有點不天然起來。隨後，她點了點頭，必定了他的說法：“你說得對。”她依托在他的懷中，輕笑道：“那你是來脫手，還是我本身來？”

他們的長髮結散在一道，在燈影下如同盤根糾結的藤蔓，又像是抵死纏綿的蛇。

李清凰側了側頭：“不成以嗎？”

林縝被她逼急了，有點口不擇言：“就算要脫，莫非就我一小我脫？”

門房和端墨都憋著笑，暗自道，真不愧是顧家嬤嬤，管天管地管林相，現在又開端管上夫人了。

李清凰忙道：“不是我受傷，是偶然間沾到的。”

這座宅子和之前太子想要塞過來的那座比擬，的確是到處不如，可屋主約莫是個很特彆的人，在這四進院子的住院搭了一間很占處所的澡堂，還是那種一半露天一半對著竹徑幽深的澡堂。就連沐浴時候都能春來賞綠，夏逐冷風，秋看紅葉，冬映雪，另有幾分魏晉時名流風騷的意味在內裡。

李清凰看了一眼竹林絕頂的白牆，這座宅子是有一麵同鄰居家中相接，而這個鄰居家裡種了一棵棗樹，那棗樹生得好，悄悄地把枝條探到了這一麵。她俄然抬高聲音道：“你記不記得有一個版本的《長相思》，是說那位狀元郎和公主是鄰居，公主命人搬來一棵棗樹，那棗樹生得好，就長到了隔壁去，每當棗子熟了，她就會給狀元郎送去滿滿一筐。”

李清凰愣了一下，抬起衣袖來聞了聞，的確是一股淡淡的甜腥味，又正都雅見衣袖上沾著的一片乾枯的血跡。她回想了一下，約莫是她衝出去跟方輕騎對峙的時候沾到的吧？顧家嬤嬤眼尖，一下子就瞥見她衣裳上的血跡，語氣峻厲：“夫人，你受傷了？！”

顧家嬤嬤扯住她的衣袖，確認是彆處沾到的而不是她受了傷卻不自知，感喟：“夫人，你可長點心吧。”

顧家嬤嬤又道：“熱水都已經籌辦好了，泡個熱水浴恰好能睡個好覺。”

顧嬤嬤早就把衣服都擺在內裡的涼蓆上，褻衣中衣另有外袍都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那邊，就連外袍的花色都是她親手選的。她給李清凰選了一套淺青色木蘭花枝紋的襦裙，可給林縝卻選了一套硃紅色的寬袖長袍，袍子的邊邊角角還繡了花。林縝一看到素淨的硃紅色，這神采就有點不太好了，除了官袍是紅色紫色，他向來都不喜這些素淨的光彩。傳聞，邇來長安就是風行男人穿硃紅色的，著了硃紅色，還要敷粉簪花，外披珍珠大袖，當個姣美富麗的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