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花前舊事001[第2頁/共2頁]

女帝謝珝在杏林宴請了當科的士子們。那日春日濃濃，杏花盛放，時不時另有杏花的花瓣從半空中飄落下來，落在酒杯裡。

她的劍尖還托著一朵完整的杏花，謹慎地送到那位差點被她刺了個對穿的老進士桌上，又朝他歉意地笑了一笑。

等退到冇人瞥見的角落，她皺起眉，麵上殺氣一現而過。林縝就在那日的杏林宴上。他年紀最小，能夠考中就已經很好，他估計著前麵的殿試三甲名冊早已定下，他的名次恐怕不會太好，但也不會太差，不上不下地掛在中間。

李清凰那年十六歲，劍法高超，身姿輕巧，端倪濃麗。當她獻上那尊白玉觀音像的時候，宴會上很多人都禁不住諦視著她緩緩抬起的麵孔，她的眉眼連絡了父母的統統長處，卻比謝珝韶華最盛的時候還要素淨，她毫無膽怯之意，恍若對周遭的目光未曾發覺，笑著下去籌辦節目。

給她配樂的樂工也是宮廷裡最著名的徒弟，彈奏的是最著名的《秦王破陣樂》。

謝珝讓她在杏花樹下舞一曲劍舞，給士子們助詩興。

隻是這回她冇有再像剛纔那樣對著誰情義綿綿地淺笑，而是用一隻手鉗著一個比她年紀小些的少女的下巴。她臉上帶著卑劣的嘲笑，逼著對方抬開端來和她對視，一隻手還很有熱誠意味地拍了拍她的臉頰：“長楹，好久不見，你倒是越來越短長了啊。當姐姐的我真是冇想到，這回還真是差點在你手裡虧損。”

那日也是她母親的生日。

這就是她的母親。固然她曉得母親也並不是多麼至心腸愛好她，可她還是感激她多年來的珍惜。

李清凰初來乍到，天然睡得不平穩。這一早晨都不竭地做夢，夢見林容孃的一些事，又夢見本身還是安寧公主的一些事，兩個截然分歧的夢境交叉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在夢裡也不知她到底是誰了。

她的祖父曾被冊封為秦王，勇猛善戰，她的祖奶奶曾組建出一支娘子軍，戰績斐然。她的劍法也很好，不是軟綿綿的宮廷劍舞，而是一招一式頗具肅殺之氣，彷彿蛟龍入水，江海凝光，落在空中上的落葉被她的劍氣捲起，芬芳的花瓣被她輕而易舉碾為碎屑。她輕巧地落地，又執劍迴旋，長袖善舞，又寒光刹踏。

她的母親謝珝剛即位不久，特開了恩科，甄選人才。

她扭傷了腳踝，但是麵上卻還是盈盈淺笑，施禮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