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心靜氣 珠鏈水閣(九)[第1頁/共3頁]
南宮玉道:“請徒弟指導。”瑤光子道:“不要為寫字而寫字,靜就是靜。你的‘靜’字連筆繁多,用墨太重,讓人毫無‘靜’的感受,雖儘顯書法功底,卻偏離了寫字的目標。”南宮玉恍然道:“徒弟說的是。”瑤光子道:“練武也是一樣,都要用心去悟,靜就是靜。”說著提筆在另一張紙上寫下一個楷體的‘靜’字。字體狹長如削,筆劃似斷非斷,帶有一股淡淡的安靜之意。南宮玉籲了口氣,道:“弟子明白了,徒弟但是臨過宋徽宗的瘦金體?可這藕斷絲連的筆法又不太像瘦金體。”瑤光子道:“不管臨過多少名家的帖子,眼下能為之所用的隻要一種,而克敵製勝的武功也隻要一種,滿是由之前的經曆總結而來。”南宮玉這才明白徒弟是在借寫字講授武學之道,忙道:“弟子受教了。”
研足墨後,南宮玉拿出一張較大的宣紙,略一構思便有了主張,提筆在紙上畫了起來。他之前常畫山川,不管潑墨還是色采都能拿捏的恰到好處,能夠氣勢澎湃,也能夠淡雅悠遠,但是現在他畫的倒是人物,因為他已明白做任何事都要憑心去做,如果為揭示技能而畫了山川,成果和寫字的一樣,匠氣太重,重形而偶然。他畫的人物恰是海瓊,卻並非那張‘教書圖’,不管重畫的多好,也找不回當初的表情。而這幅畫的遠景是寥寥幾筆的昏黃人群和騎著高頭大馬的狀元郎,遠景是海瓊手提竹籃,伶仃在茫茫人海中,反給人一種溫馨的感受。南宮玉一氣勾畫而成,最後纔開端畫海瓊的五官。固然用墨起碼,但五官所閃現出的那種欲語還休,衝突不忍的神采纔是整幅畫的靈魂地點。南宮玉心中酸楚,用了一刻鐘纔將五官畫完,放下筆後長歎無語。
瑤光子笑道:“武學隻是為師的愛好之一,除彆的另有些其他癖好,你大師兄學不會,二師兄冇興趣,倒是你和為師有些共同說話。”南宮玉道:“弟子不敢當。”瑤光子淺笑道:“不消在為師麵前拘束,放鬆一些,說說你都會些甚麼?”南宮玉道想了想道:“彷彿都會一些。”瑤光子大笑道:“好好好,都會就更好了,今後為師也有伴了。可貴有興趣,你再來作畫一副看看。”南宮玉感覺瑤光子馴良可親,也不再拘束,領命後見硯台中的墨汁所剩未幾,便用木勺舀起從瓷盆中的泉水滴入硯台,拿起墨錠研起墨來。壓墨錠的力度不輕不重,順著一個方向均勻研動,不急不躁。磨一會兒便少添幾滴水。瑤光子暗自點頭,僅看他研墨的伎倆便知是裡手。
師徒二人出了板屋,走出水閣,繞到湖水西麵,走上山坡,進入樹林。林中樹木林立,枝葉遮天,正值夏末初秋,樹葉半黃半綠,落滿空中。瑤光子在一株大樹前站定,道:“欲練指,先練眼。”說罷單掌一擊樹乾,落葉“嘩嘩”落下。瑤光子昂首瞻仰,身子如風般擺動,冇沾上一片落葉。待落儘後,問道:“你可查清剛纔落下多少樹葉。”南宮玉吃驚道:“太多了,怎能查清。”瑤光子道:“一共二百三十四片。你甚麼時候能查清落下的樹葉,便能夠學本門的‘七巧靈指’了。”南宮玉心知達到目標談何輕易,但總算有一個目標可奔,便也有了動力,道:“弟子明白了。”瑤光子道:“就算你今後學了七巧靈指,根基功也不能荒廢,到時為師會讓你練更多的根基功,踏實的根基功纔是上乘武功的基石。”南宮玉道:“是。”瑤光子道:“固然你也從小練武,但學得隻是一些外相,如果你想追逐兩位師兄就要支出更大的辛苦,你可情願?”南宮玉道:“弟子情願。”瑤光子道:“好,跟為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