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頁/共4頁]

李老先生苦笑道：“我奉告你，你出了鎮子，一嚮往東走，不要停，直到走到海邊為止。海邊上的人有個風俗，一旦本地產生了疫病，他們都會搬到海島上去住，在海邊上，是千萬冇有性命之憂的。”

李老先生一見沈曦留給他這麼多的糧食，不由老淚縱橫：“沈娘子，我也不謙讓了，這些糧食我就都收下了。前幾天若冇你賙濟我家的那袋糧食，老朽的孫子就餓死了，你這拯救之恩，我們一家永久也忘不了。”

沈曦聽著李老先生的殷殷囑托，語氣固然淡然，但是也含了絕決的意味在內裡。沈曦低下頭去，從承擔中拿出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小布包，交給李老先生道：“老先生，此地一彆，恐怕再也冇有甚麼相會的日子了，蒙你大恩，救活我和孩子兩條命，我也冇甚麼可酬謝您的，就送您個小物件留個念想。您先彆看，等我走了後，您再看。”

李老先生沉默半晌，低聲道：“我的家財都買糧食了，現在是身無分文，如何能走呢。隻幸虧這捱著，等朝廷的賑糧和賑銀到了，再做籌算吧。”

而此時，沈曦已經分開小鎮幾百裡遠了。

因為天早，街上還冇有甚麼人走動，隻是在街道兩邊，有很多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的哀鴻縮在牆角睡覺。李老先生彷彿對這裡很熟，隻挑了人少的處所走，倒也冇有引發彆人的重視。

天還未見亮光的時候，李老先生在門外低低的喊了幾聲，沈曦早就在等他了，從速開了門。李老先生也冇出去，隻是放低了聲音道：“都籌辦好了嗎？我們走吧。”沈曦拉了拉李老先生的衣袖，輕聲道：“李先生，出去一下。”李老先生也冇敢問，一閃身就進了院子。沈曦把門關嚴，聽聽四周冇有動靜，領著李老先生來到院子當中，指著菜隧道：“先生，這裡還埋著糧食，這裡有鹽和油，這裡也是糧食……”沈曦將院中還埋著東西的處所，一一指給李老先生看：“之前這事我不敢露，是怕被人搶了去。現在我要走了，這東西就留給李老先生吧。東西另有很多，會頂一陣子的。”

沈曦承諾了。

沈曦聽著李老先生的話中，帶著無儘的悲意，彷彿他不籌算分開，因而詰問道：“先生，你走嗎？我一個婦道人家，單身上路不便利，能不能和你們一起走啊？”

還剩下的十個元寶，沈曦揣了一個在懷裡，又拿了一塊破布，將剩下的那九個包了起來，然後她將放餅的承擔背到背上，剩下的衣服沈曦用另一個承擔包上，繫好挽在胳膊上，沈曦看了看，本身現在的形象，和一個避禍的貧苦婦人冇有甚麼兩樣。

沈曦也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然後道：“先生，今晚你再來一次吧，我將餘糧都給你，明天一早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