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小大房回來了[第1頁/共3頁]

見婆婆不動，張氏也懶得再究查。她一年到頭不過在桃花村住個幾次，犯不著多事。

張氏的三個孩子，大兒子杜錦程十七歲，大女兒杜方芸十五歲，二兒子杜錦德十二歲，長相都隨母親，容長臉，細眉眼，俱都穿戴麵子，綢緞衣衫，男的腰上掛著玉佩，女的身上戴著金銀。

牛氏卻不怕王婆子，指著她就跟她對罵起來：“吃如何了？吃著你家的了？我家蕙姐兒無能，小小年紀就能養雞鴨給我們吃，你家那小孫子還在泥裡撿雞屎吃哩……”

她將門翻開，直接一口唾沫就啐到了牛氏身前：“你嘴裡噴的甚麼糞？我家再臭有你的嘴臭麼？莊戶人家，哪家不養雞鴨豬牛，怎的到你們嘴裡，就成了輕賤玩意兒了？有種過年你們彆吃呀！那些牲口可都是蕙姐兒小丫頭辛辛苦苦養大的，你們吃著彆人養的東西，反倒嫌棄彆人臭，我瞧著從裡到外最臟最臭的就是你們婆媳幾個，黑心肝爛腸子冇知己的狗東西！”

見兩個老太太都朝他看過來，他忙扶著牛氏道：“娘，我們出來，彆跟她普通見地。一鄉間老婆子，懂甚麼？跟她吵，冇的掉身份。”

“我們家再窮再苦也冇苛待孩子。小小年紀就把人當牛馬使喚，你倒還對勁上了，還是親祖母呢，真狼心狗肺黑心腸……”

張氏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容長臉，眉眼頎長，五官隻算得清秀，比不得姚氏、陳氏這兩個妯娌。但人家身上穿戴綢緞衣衫，頭上還簪著金簪子，耳上掛著金耳環，手腕上的銀鐲子也足有三四兩重，光這一身高低的穿戴，就把兩個妯娌比到了泥塘裡去；更不消說她養尊處優，一身並不算非常白淨的皮膚保養得好，不見多少皺紋。整日在地步裡風吹日曬的陳氏與她一比，足足比她老了七八歲不足。

這話把王婆子氣著了，對著這孃兒兩個的背影又是一通臭罵，把杜家二房從上到下罵了個遍。

第二日，便是臘八了，是杜雲翼一家返來的日子。

杜錦寧見了，非常遺憾，回身進了屋裡去。

因鄭林的車錢收得實在，桃花村的人去縣裡都坐的他的車，冇誰會駛車到自家門口的。對門的王婆子聽得車輪轆轆響，便出門來瞧得究竟，恰好聽到牛氏這番話。

張氏看到那一口唾沫，再聽得這些汙言穢語，臉都黑了。她趕緊拉過本身的後代，推著他們從速進門去。

可杜雲翼養氣工夫非常好，也曉得自家孃親罵她不過，如果對罵唯有自取其辱的份兒，乾脆就任由她罵，扶著牛氏就進了門，順手把門給關上了，將一片罵聲擋在了門外。

聞聲趕出來的牛氏聽了這話，便笑道：“那裡是我們家的？我們家自打前幾年你說聞不了這個味兒，便冇在院裡養這些牲口了，給了些錢養在了村北那姓林的孤老婆子的院子裡。這味兒是劈麵王婆子家的。那一家子襤褸，臟的要死，能有甚麼好味兒？從速進門吧，進了門就不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