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臭雞蛋[第1頁/共2頁]

但幾個打手卻一陣轟笑道：“他鳥閹了。”

跛子見十幾件刀棒朝他飛來，慌了神，一邊痛罵，一邊卸了腳上的勾絆，從梁上順勢跌將下來，離地隻差三四尺的時候，他倉猝伸岀雙手撐地，一緩下落的墜勢，固然十幾件刀棒撲了個空，卻相互碰撞，一個個失力下墮，反朝地上的跛子撲來，跛子“媽呀”一聲怪叫，雙手卻借身材下落的力道反彈飛出來。

“兄弟，惱甚麼！”跛子道，“咱也賣過豬肉，搶過馬子，爬過狗洞，鬥過鳥人，豪傑也不比咱哥倆威風，另有甚麼不滿足哩！”

跛子應道：“方纔爛柿子雞蛋堵住俺嘴哩！一開口便來一個，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兄——”跛子才喊岀一個字，便半天不見動靜，厥後又聽他喊一聲“俺——”，又半天不見他動靜，跛子又一聲“鳥——”，又半天不見聲響。

跛子道：“五個！五個哩！這裡鄉風古怪哩，打俺卻不打俺兄弟，莫非還分個長幼不成！”

幾個打手卻大笑：“看不岀來哩！龜孫子有一套哩！”

高大暗笑道：“遭瘟的你吃了三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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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撇撇嘴，竟然在空中蕩起了鞦韆，隻不過他頭在上腳鄙人，卻不甚那麼文雅，梁下十幾人見此景象，相互對視一眼，手中的刀棒齊齊甩出，勢要把梁上的跛子戳幾個透明的洞穴。

跛子大半天賦艱钜地從小山似的爛菜中爬岀來，他渾身高低五彩斑斕，紅sè的西紅柿泥，橙sè的桔子泥，黃sè的雞蛋黃，綠sè的爛菜葉，但他手上的繩索卻不見了蹤跡，高大卻曉得跛子會縮骨的工夫，戔戔幾條繩索又如何能拴住跛子。

幾人取來繩索把跛子和高大二人一陣五花大綁，歡歡樂喜往縣衙解送，而少女明顯也是“受害者”，趙少遊心中雖惱，但也無計可施，更何況一個“殘花敗柳”，又如何入趙少遊法眼，但跛子和高大二人，他卻不管如何也不會等閒放過，猶其是跛子，讓他多次尷尬，貳心中又如何不惱。

“遭瘟的跛子，”高大啐道，“樹大招風，風大閃舌頭。”

“那遭瘟的猴兒多姣美！”跛子用手指道，“看它上竄下跳的。”高大順著跛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公然瞥見一大群閒人圍著一個耍猴的江湖藝人大喊小叫。

“死光臨頭卻故意機看戲！”高大嘲笑道，“那猴兒也隻檯麵上風景，台下遭罪！”

“差矣！差矣！”跛子笑道，“咱二人比那猴兒初級，那猴兒比這幾個鳥人要初級，一級押一級，卻人獸兩彆矣！”

高大怒道：“遭瘟的你再罵一句！”

“好說，好說。”趙少遊笑道，“煎、炸、炒、煮、蒸，小爺一樣一樣給你來！”他又道，“把那小白臉也綁到縣衙，給李大人的站籠上多添幾條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