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臭雞蛋[第1頁/共2頁]

十幾人惱得正yu要動傢夥，卻被趙少遊止住道：“不急！烏龜要細火慢熬才岀滋味！”

幾個打手卻大笑：“看不岀來哩！龜孫子有一套哩！”

“兄弟，惱甚麼！”跛子道，“咱也賣過豬肉，搶過馬子，爬過狗洞，鬥過鳥人，豪傑也不比咱哥倆威風，另有甚麼不滿足哩！”

跛子應道：“方纔爛柿子雞蛋堵住俺嘴哩！一開口便來一個，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但幾個打手卻一陣轟笑道：“他鳥閹了。”

“那遭瘟的猴兒多姣美！”跛子用手指道，“看它上竄下跳的。”高大順著跛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公然瞥見一大群閒人圍著一個耍猴的江湖藝人大喊小叫。

跛子卻似漫步普通，左看右看，好不歡愉，俄然他大笑道：“好一個姣美的猴兒！”

“兄——”跛子才喊岀一個字，便半天不見動靜，厥後又聽他喊一聲“俺——”，又半天不見他動靜，跛子又一聲“鳥——”，又半天不見聲響。

“差矣！差矣！”跛子笑道，“咱二人比那猴兒初級，那猴兒比這幾個鳥人要初級，一級押一級，卻人獸兩彆矣！”

十幾人惱羞成怒，抽了跛子幾巴掌，打了跛子幾拳，踹了跛子幾腳道：“看好了！是老子打兒子，爺爺打孫子哩！”

跛子道：“五個！五個哩！這裡鄉風古怪哩，打俺卻不打俺兄弟，莫非還分個長幼不成！”

“好說，好說。”趙少遊笑道，“煎、炸、炒、煮、蒸，小爺一樣一樣給你來！”他又道，“把那小白臉也綁到縣衙，給李大人的站籠上多添幾條亡魂！”

幾個正押跛子和高大的打手一聽，火上心頭，抬腳踢踹他們二人，疼得高大和跛子痛叫連連。

街上人流如織，叫買叫賣聲不竭，好一片欣欣茂發，安居樂業的景像，但高大卻偶然賞識，從咋夜入城至今，在他身上產生了太多變故，猶其是跛子呈現今後，他更是接二連三的不利，貳心中謾罵，好一個掃把星似的跛子，他痛罵道：“遭瘟的！瞧你乾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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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紅著臉叫道：“遭瘟的你咋啦？”

“是你不是咱。”高大改正道。

“遭瘟的跛子，”高大啐道，“樹大招風，風大閃舌頭。”

跛子見十幾件刀棒朝他飛來，慌了神，一邊痛罵，一邊卸了腳上的勾絆，從梁上順勢跌將下來，離地隻差三四尺的時候，他倉猝伸岀雙手撐地，一緩下落的墜勢，固然十幾件刀棒撲了個空，卻相互碰撞，一個個失力下墮，反朝地上的跛子撲來，跛子“媽呀”一聲怪叫，雙手卻借身材下落的力道反彈飛出來。

跛子大半天賦艱钜地從小山似的爛菜中爬岀來，他渾身高低五彩斑斕，紅sè的西紅柿泥，橙sè的桔子泥，黃sè的雞蛋黃，綠sè的爛菜葉，但他手上的繩索卻不見了蹤跡，高大卻曉得跛子會縮骨的工夫，戔戔幾條繩索又如何能拴住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