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亂墳崗[第1頁/共3頁]

“放屁！”張五常罵道，“老子不是來披麻帶孝的。”

“哼，小鬼頭又拐著彎罵人！”張五常道，“不過老哥俺從不跟死人計算，小兄弟海飲幾口，老哥好送你一程。”

高大恨道：“遭瘟的人見人厭，鳥見鳥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跛子道，“哭哭啼啼，一點兒也不丈夫，反像飯桶一個。”

張五常一陣嘲笑，他雙手一拍，部下一個小嘍囉忙抱著兩個酒囊奉上，又令人給跛子和高大鬆綁，他取了一個丟給跛子，本身反留一個，大笑道：“老哥俺曉得小兄弟愛喝一口，猶其是將死的時候，以是俺特備薄酒壯行。”

“差矣！差矣！”跛子笑道，“想是它餓了，見俺流口水哩！”

幾個小嘍囉聞令，也未幾話，上前抓住跛子和高大一陣推推搡搡，趕著他們二人來至知名氏的墳旁，高大緊閉著雙目，嚇得渾身顫抖，口中不住地默唸“南無地藏王菩薩摩訶薩”。

“你們幾個再疇昔看看，我心中打鼓，怕事作不潔淨。”長髯公憂心忡忡道。

“咱順帶會會許王八。”張五常道。

跛子嘿嘿兩聲，卻不答話，反把高大嚇得寒毛倒豎，盜汗直流，他口中不竭唸叨著“南無阿彌陀佛”，雙手也顫抖個不斷。

“不消刨坑。”那智囊插言道，“一來冇傢夥，二來費工夫，那邊恰好有現成的。”

跛子小聲道：“噫！可不敢胡說話哩，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咱現在不貢獻它，待會兒它拿咱開膛破肚可禍事咧，咱現在餵它飽飽的，待會兒它故意也有力哩！”

幾個小嘍囉不由分辯，上前扯住高大，另幾人忙活半天賦把一身惡臭的跛子捆個健壯，像牽羊普通，倉促引岀縣來，卻說趙少遊獲得跛子和高大被人劫走的動靜，氣得他暴跳如雷，痛罵廢料，等派人追去時，那三十幾個大漢早不知所蹤，此先按下不提。

“媽呀。兄弟。”跛子尖聲叫道，“白花花的，黑黝黝的，紅撲撲的。”

“你纔是狗，遭瘟的狗牲口。”高痛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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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多心了。”張五常笑道，“莫說一個小跛子，連老哥俺也經不住這番折騰。”

“大哥。”跛子笑眯眯道，“不給俺弄兩口棺材，壽衣，紙錢，香燭甚麼的。”

“白臉皮埋了半截就一命嗚呼不轉動了，小跛子也像春季的螞蚱，活不長哩。”小嘍囉一個個鎮靜地交差道。

“苦！苦！”高大哭道，“遭瘟的，我和你無冤無仇，你胡作非為，反把我也害了，你不惹張五常，他又如何親身派人來拿你，你拿人家論斤論兩騙銀子，又何怪人家要取你小命，可你千不該萬千該把小爺也牽涉來呀！”

高大打了個暗鬥，顫道：“我早聽彆人說野鴉吃人，倒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