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飛橋登仙”絕技再現[第1頁/共24頁]

這事在江南不算罕見。常常一戶淺顯人家的後屋，就擱著當年祖上用過的好傢俱。

如何說呢……川劇裡的變臉，演員得先練銅錢掌，把十根指頭交疊在一起，以極高的速率竄改手勢。練這個出師了，才氣正式學變臉。尹銀匠此時的行動，就和阿誰非常類似。我和蘭稽齋老闆在一旁看著，瞠目結舌。

不過這罐子仿得還能夠，花鳥和蓮子紋飾得線條清楚，釉麵擦得乾清乾淨，光彩奪目，算是當代工藝佳構。我也不言語，拿著這罐子打量了半天。這時候老闆湊過來了，笑眯眯地說：“您感覺這件如何樣？”

尹銀匠聽到這一句，八字眉驀地一抖，整小我像個撚兒被點著的爆仗似的。他哈腰從錢匣子裡拿出二十塊錢，丟還給我，然後一把從我手裡搶回蓮竹銀飾，鹵莽地丟回事情台，一錘砸癟。

蘭稽齋老闆在瓷片上刻了五個半字，最後一個“言”字還剩底下的“口”字冇刻。他字寫得很標緻，即便在如此侷促的環境下，他仍儘量包管寫出楷書的筆鋒來。而我的瓷片上麵，比他要簡樸很多。在瓷片正中，是一個大大的“立”字，然後在正上方和下方擺佈兩角，各有“德”“功”“言”三字。

這屋子是仿徽派修建的二層小樓，才蓋起來不久。屋頂兩側是馬頭山牆，梁架上的叉手和霸拳呈雲朵狀，勾連迂迴。簷下撐木雕成各種珍禽異獸，非常精美。門口一副春聯：讀書到處淨土，閉門即入深山。竟然讀出幾分大模糊於市的味道。

我許家以金石為主，金銀器也在掌管之列，我在這方麵略通一二。銀器的斑紋做法分紅兩種，一種是用鏨子一點一點鏨出來，一種是用現成的模型澆銀汁。前者合用於定製，俗話叫走手；後者合用於批量出產，叫走模型。

聽完以後，我恍然大悟。這第二關的題目，竟然還埋冇著如許的深意。蘭稽齋老闆動動嘴巴，啞口無言。

中間店東打了個圓場：“老尹哪，你這不是教唆人家打鬥嗎？我這小店可容不下兩尊菩薩。要不你給他們劃個道？”

我們三人又來到尹銀匠的家裡。他翻開門，讓我們進了屋。這屋裡有點陰冷，我邁步出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顫抖。正廳的陳列極其簡樸，一櫃一桌一床一椅，冇了，剩下的都是銀器設備和質料。電器隻要一台老式收音機，和一盞八十瓦的白熾燈膽。氛圍裡飄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彷彿好久未曾通風了。中間一扇門通向後堂，看門上的舊跡斑紋，但是很豐年初了。

店東拿炒勺磕了磕鍋沿，感慨了一聲，說疇前街坊有在電視台事情的，想做一期失傳的傳統手工藝，找到尹銀匠這來了，成果他一瞥見攝像機，立即翻臉，把一夥子人直接罵出門去了。另有一個香港人，想請他去廣州做銀器買賣，剛一提出來，就被老尹回絕了。香港人感覺是錢冇給夠吧，揣了一口袋現金過來。老尹倒好，直接開了噴燈，把口袋給點著了。等香港人把火給毀滅，錢已經被燒了一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