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清叔不要她了[第2頁/共4頁]
“顧亦清,顧亦清……”
水榭園。
扭曲的麵龐像是在和滅亡鬥爭,可隻能等候滅亡。
湖心底處,越來越黑,黑的讓人看不到邊沿,越來越重,重的逼人堵塞。
女人的哭聲由一開端的抽泣啞忍,到最後不成遏止的放聲。
“清叔!清叔!清叔!清叔……”
那在龐大湖泊,包裹下的身子像一條怠倦而猖獗的魚,胡亂的摸索、看望,不肯放棄任何一處,湖麵上不時漾起一圈圈藐小的旋渦。
清叔落下的。
顧亦清,你在那裡,你不要嚇我,我怕。
淚水打在晚露上,冷涼融於一體,顧二白雙手緊緊攥著,像獲得了甚麼珍寶普通珍惜。
她伸臂極力去探著甚麼,一處都不肯放過,直探湖底,摸到的卻隻是一塊塊堅固的頑石和一把把烏黑的淤泥,涓滴不見男人的蹤跡。
“二白……”
蘆葦蕩中,阿黃探頭竄了出來,胸脯微微揚起,健碩的黃毛豎直,像是認識到甚麼傷害似的,琉璃般幽幽發亮的眸子子,一轉不轉的盯著那顛簸的湖麵,兩隻前蹄欲動非動,像是在警戒般察看著甚麼。
清叔一向隨身帶著它,他是不是真的喜好到了頂點纔會如許。
是……清叔身上的。
顧二白接過胸牌,昏沉的腦袋像是突然復甦過來,不管不顧著小腿上的痛感,往剛纔那塊草地爬去,雙手嚴峻的摸索。
“二白,如何回事?如何渾身都濕透了?”
卻不想,交來回回將田圍走了幾趟,愣是在那裡都冇發明場主和夫人的半分蹤跡。
空蕩蕩的龐大失落,一時鋪天蓋地襲來,那具冰冷的軀體,攫著渾身的力量,義無反顧的遊向更深處的湖泊。
顧二白聽著,哭聲卻不減反增,越來越大,最後泣的不成調子。
湖底下,女人長長的黑髮,被叢叢水草死死的纏住,那奮力掙紮浪蕩的手腳早已脫力,逃脫不得,肺中的氛圍耗儘,口中乏力的吞吐著湖水。
偶爾有小樹伸出的枝杈亂椏,緊緊纏繞在她的衣服上,如何扯都扯不下來,女人透白的嘴唇,微微顫栗,直接將衣衫從身上冒死扯下。
隔著一片蘆葦蕩,田圍年慶還是慶賀的燈火透明、熱烈不凡,映的清寒月光暉映下的通衢,更顯淒冷條條。
她沉重的邁開步子,緩緩朝著慶家大院走去。
看著這般無聲的悄悄,女人的麵龐像是板滯了普通,水霧黑漆的瞳孔,越放越大,一股滔天的驚駭感從心底油但是生,涼徹四肢百骸。
夏季的湖水,到了後半夜,白日裡汲取太陽的溫度早已褪去,剩下的,隻是砭骨凍肌的侵泡,激的人的細胞收縮、神經發毛。
湖麵上冇有一絲風,湖底黑漆漆的,湖邊偶爾有蘆葦搖擺的動靜,露水滴下,在一邊暈出淡淡小圈波痕,很快,便消逝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