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頁/共4頁]
隻是,這西廂中,至今空蕩蕩。
娉婷獨居西廂。
“娉婷女人唱:故亂世,方現豪傑;故豪傑……”
楚淡然沉吟道:“她見了王爺送疇昔的東西,好一會兒冇動,厥後取出懷裡一封信,要部屬交給王爺,說她冇機遇晤見王爺,要和王爺說的話都在信裡了。”
“最毒……真是婦民氣?”
娉婷不驚不懼,靈巧地站在麵前,就像第一次跪倒在他麵前,唱“才子豪傑,兵不厭詐”。眼眸還是會說話般晶瑩透辟,流光四逸。
路旁悄悄站著一道柔弱背影,一手牽著馬,一手垂握住韁繩悄悄掠過及膝的草兒。聞聲車隊停下,緩緩回過甚,暴露一張毫不令人冷傲卻比任何人都能震驚楚北捷的臉,悄悄開口歎道:“王爺,白娉婷赴約來了。”
“她又唱了甚麼?”
“我記得的。”楚北捷點頭。
“她在哭嗎?”
東林一處偏僻的山林中,冷靜呈現一座樸實的山莊,莊裡人自耕自種,出入低調。
隔了好久,才聽到感喟,“我本該殺了她的。她騙我,欺我,毒我親侄,天下有誰比她更該殺?”
“那……”娉婷清楚地吐字,“白娉婷今後就是楚家的人了。”
楚淡然略微不安地回道:“部屬拿著信出門,她俄然在前麵說等一下,把信又拿了歸去。部屬覺得她還要加一兩句話,安知她點了火摺子,把信就那麼一遞……”
“王爺忘了?我們對月賭咒,永不相負。”
黃塵通衢中,一隊冇有旗號的車隊緩緩而行。
日出日落,看火燒雲紅透天涯,聽鳥叫蟲鳴委宛起伏。
他握過這手不下千次,賞玩讚歎,記得它暖和光滑,工緻細嫩。
隊中有車有馬,騎馬者大家神采冷酷,眼中時有精光閃過,明顯都不是易與之輩。兩車婦孺在中間,另有兩車不知內裡裝了甚麼,車輪過後,留下深深的車轍,看起來非常沉重。
“兵不厭詐,兵不厭詐。”楚北捷狠狠截斷,沉聲道,“莫非天下隻要一個白娉婷是才子?又哪有她這般暴虐的才子?兵不厭詐?叫她不要再存妄圖!”
落日西下。
楚北捷發紅的眼睛瞪著,猶不解恨,抽出吊掛在牆上的寶劍,揮劍劈斬,直把此琴當用心中最恨之人。
“我楚北捷,不是為了女人而健忘骨肉存亡仇恨的男人。”
“故亂世,方現豪傑;故豪傑,方有才子……”她臨水照花,對月弄影,低吟淺唱間,怔怔望向東廂那頭,俄然失了端倪間的閒淡,倉猝彆過臉,又唱,“何如狼籍,何如狼籍……”
娉婷看他一眼,瞳中柔光閃動,歎道:“我曉得。”
歸樂敬安王府、東林鎮北王府、北漠大將軍府……統統都變得好悠遠。
楚淡然不敢怠慢,命人掃起碎木,用布裹成一包,親身送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