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頁/共4頁]

“三十萬重兵壓境，逼著東林王調走楚北捷，都是為了你。

但他隻是悄悄地將披風披在娉婷肩上，像疇前一樣，用熱熱的掌心暖著她的臉頰。

此計，隻要白娉婷能使；此約，也隻要何俠會承諾。

楚淡然握緊了劍柄，親衛們的眼神像鷹一樣盯著何俠，世人弓著腰，彷彿隨時都能夠用最快的速率，最狠的力道撲上去。

劍眉，星目。

娉婷靈巧地站著，讓他為她披衣，讓他暖她被凍得青紅的頰，聽著何俠柔聲道：“你何必如此？莫非不穿這色彩，我就不會出來見你？莫非我真是偶然無肝的人，能將十五年的情分忘得乾清乾淨？”

那風騷超脫、小巧剔透的白娉婷，不是凡人。

醉菊聽到何俠一口承諾，眼睛驟亮，長長撥出一口氣，悠然歎道：“怪不得人說，歸樂的小敬安王是當世獨一能與我們王爺相提並論的人物。這般胸懷氣度，怎不教雲常公主神魂倒置，雙手奉上雲常大權？”

比及心絃都快繃斷時，才瞥見楚淡然跟著娉婷走了返來。娉婷臉上白得晶瑩，逸著一絲濃得似墨的倦意，肩上的披風卻已不是出去時的純紅色，換成上好的深色貂毛。

茫茫雪地，空蕩蕭瑟。

楚淡然見他回身拜彆，毫不躊躇，身邊眾保護沿途庇護，弓箭手緩緩呈扇形後退，箭頭仍直指彆院方向。

“你不肯意？”

“記得。”何俠感慨地歎了一聲，“我還曉得，現在，你也是為了我才穿的。”

醉菊沉默了半晌，方道：“就算能夠帶白女人衝殺出去，白女人也不會隨我們走的。何俠冒上大險成全她這個心願，她又怎是違背誓詞之人？再說……”她緊緊抿唇，盯著本身的繡花鞋瞅了半天，才幽幽道，“若王爺真的將她看得輕了，不趕返來，她又為何要留在這裡？”

美好唇角逸出一絲哀傷的苦笑，娉婷歎道：“少爺啊，你如許做，又有幾分是真的為了娉婷？你不想對我用武，不過是想更沉重地打擊楚北捷罷了。若讓他曉得我是心甘甘心隨你走的，這將比在疆場上輸了一仗更讓他痛苦。”幽幽歎了數息，語氣漸轉果斷，“也罷，隻要你承諾我一件事，我就心甘甘心腸，隨你上路。”

跟從何俠出來的是密密的穿戴便裝的精兵，從兩旁保護何俠，每次何俠跨前幾步，便有弓箭手瓜代前行，蹲身拉弓，箭頭對準劈麵的娉婷一乾人等，引而不發。

“楚北捷待你又如何？接了王令，就舍了你。

超脫的臉龐，少了楚北捷的棱角清楚，卻多了一分溫婉風騷。

兩人悄悄嗟歎。

何俠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最不愛穿絳紅色。”

“怎會？”娉婷目光移向高處的白旗，這恐怕是屬於楚北捷的處所第一次升起的熱誠，“白旗都掛了，娉婷還能說不嗎？”微微一笑，又側著臉瞥何俠一眼，“你是要帶走人，還是要帶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