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1頁/共5頁]

整套敬安劍法安閒舞來，娉婷指下一曲《九天》亦已儘。

娉婷，娉婷，你和我一樣，未曾健忘疇昔。

何俠瞥耀天公主一眼，輕描淡寫道：“冇甚麼，隻是用了新奇的冬蜜。雲常都城四周的雪山上有一種不怕冷的蜜蜂。”

何俠持劍騰空奔騰，轉眸處，與娉婷的目光對個正著。

耀天公主神采淡淡地笑了笑，“我喜好蘋果餡。”伸手去取桌上的酒壺。

麵前的門檻真高，這是他駙馬府的門檻，彷彿再高一點，就能把門洞擋起來，讓內裡變成一座結健結實的監獄。

亂世，就是豪傑的樂土。

身後八名侍女低頭斂眉，服侍一旁。

除了楚北捷，仍有其他能在你內心容身，對不對？

如蛟龍入水，暢快安閒，又如古藤虯乾曲枝，變幻莫測。

娉婷執了酒壺，款款為耀天公主倒了一杯酒，俄然暴露一個親熱到頂點的淺笑，柔聲道：“小雪已止，眼看玉輪也要出來了。不如開了大廳的門窗，讓月光漸漸透出去，公主一邊喝酒，一邊聽娉婷操琴，既解悶，又高雅。可好？”

這是屬於何俠的福分，曾經。

耀天公主身份最尊，天然坐於廳中主位。偏頭打量了坐在身邊的娉婷半晌，俄然笑道：“白女人方纔彈的曲子真好聽，不知曲名是甚麼？”

何俠驚奇地回身，眼中閃動著欣喜，低聲問：“想看嗎？”

他是天生的將才，敬安王府的出身，更給了他居高臨下觀察時勢的本錢。他天生，該是這攘攘眾生最頂端的一個。

一起進了廳裡坐下。侍女們端上熱茶。三人各懷苦衷，低頭品茶，看著茶碗中熱氣嫋嫋，一時都無言。

四國已亂。

劍鋒斜斜向下一挑，驀地一頓，身形已變，如龍欲飛天，蓄勢待發。恰是娉婷昔日最愛看的敬安劍法。

“為何不彈？”何俠從石屏後走了出來，踩著雪地上蜿蜒的青磚石塊，停在亭前。

當娉婷的目光移向他處時，何俠才驚奇地發明，本來獲得娉婷的存眷，是如此貴重如此滿足。

娉婷已經返來了，楚北捷得不到她。就像冇法具有娉婷一樣，楚北捷也永久不會獲得這個天下。

何俠心中大為奮發，一招一式毫無停滯，勁腰驟轉，劍勢再變。琴音更強，彷彿龍吟，更加高亢。

寒寒北風擋不住豪氣頓生。何俠一劍舞畢，大汗淋漓，蕭灑舉袖往額上一擦，笑道：“再來！”

不知過了多久，半空中相對的目光才緩緩分開，娉婷眸光轉動，移向何俠身後某處，溫和地定住。

最後一招劍鋒凝定，琴聲隨之戛但是止。

何俠欲幫她斟，已晚了一步。

劍鋒處行雲流水，氣貫長虹。

劍如蛟龍遊走四方，一聲激越琴音不期而至，催發劍勢。

倉促過了前廳，繞太小池的迴廊，俄然在石屏風後站住了腳。何俠諦視著小亭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