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一、心再裝不下彆人[第1頁/共4頁]

水竹早已是淚流滿麵，哽咽道：“我的心，又何嘗不是如此。”

“竹兒。”男人望著玉棺，不由自主地伸脫手去，卻隻觸摸到了冰冷的氛圍，手臂不由得僵在半空。

接下來，兩人每天都朝夕相伴，享用著相互的密意。

突然，人劍相分，而那玉棺之上，卻刻下了一行筆跡：“煙雲環繞霧昏黃，來時，去亦匆，彷彿過眼煙雲即無蹤。靈魂動，淚無聲，現在春夢驚醒皆成空。食難嚥，眠不酣，隻恨此生相見已無緣。思無窮，恨更綿，悵無邊，心淒然，把酒未飲化淚泉。目前不能再相見，且待來世共團聚。”

飄香雪癡癡地望著麵前的人兒，完整地呆住了，目光再也冇法移開。

飄香雪顫抖著伸出另一隻手，用那苗條的手指悄悄地拭去水竹腮邊的淚痕，倒是不管如何也冇法擦拭潔淨，反而越湧越多，心中一陣絞痛，飄香雪忘情地將水竹緊緊地擁入懷中，驚駭落空的發急讓他渾然忘了統統。

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起膜拜在地，冇有喜樂，冇有誓詞，有的隻是兩顆心的相互互換。

“直覺。”水竹簡樸地吐出了這兩個字，卻足以震驚飄香雪的心，因為他曉得女人的直覺，常常是最準的。

水眸緩緩地閉上，唇邊卻閃現著幸運的淺笑，因為她是在敬愛之人的懷中死去的。

“帶我回寒潭吧。”實在能與飄香雪如許緊緊相擁，在那裡並無辨彆，隻是這裡必然會有人打攪，以是水竹再次對峙道。

“承諾我……要好好……活著。”水竹吃力地說著，水眸中盛滿了祈求。

兩滴清淚順著腮邊滑落，水竹心疼地悄悄握住飄香雪的手臂，冇有開口，隻是癡癡地望著那拳上的血跡，千言萬語都固結在眸中，倒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頓時，兩人的眼中、耳中、心中都再無其他，隻要相互。兩人就如許一向緊緊相擁，誰也不再出聲，縱情地享用著這極其長久，卻極其幸運的一刻。

冷靜地諦視了好久，男人將玉棺擺放好，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癡迷地望著玉棺中的人兒。

恰是：飄零十載腸已斷，舊怨未了新恨添。落絮遊飛剛著雨，暴風殘化淖泥間。

“嗯，我現在就穿給你看。”水竹一邊應著，一邊將紅色的喜服換到了身上，然後暈染雙頰，含笑盈盈地望向飄香雪。

水竹淒然地扯了扯唇角，想要擠出一絲淺笑，聲音更加衰弱：“我……要你答……應一件……事……”

紫雲山的寒潭旁，相依相偎著一對白衣璧人，癡癡地坐在風雨當中。

“不要，”水竹當即用儘儘力，一把將他推開，含淚道，“如果我的命是用你的命換返來的，你覺得我還能活嗎？”

“竹兒，我的心從未叛變過你，就算我對秋晚霽有愧，對水絲柔有顧恤，但是我的心卻由始至終隻要你一個，自從寒潭邊的第一眼相見，我的心就再也裝不下彆人。”飄香雪動情地剖明著，星目中隱泛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