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相尋人間仄其七[第1頁/共4頁]

找到了！他如驚電般掠出，祝東風驀地切開了麵前稠密到看不到頭的黑夜！

沈竹晞茫然點頭，驀地閃過一個動機，失聲道：“我們被困進告終界？”

“稍安勿躁。”陸棲淮安撫地捏捏他的手，而後站起，背脊筆挺如劍，衣袂驀地鼓盪而起，他凝神細察，一寸一寸地探疇昔，想要找出結界的微小之處。

沈竹晞點點頭，正要問他去做甚麼，俄然瞥見陸棲淮昂首瞻仰著蒼穹，冷然的聲音截斷他的話，微微帶著疑問：“這一夜如何長得望不到頭。”

“藥人”二字特彆清楚清脆，沈竹晞瞥見屍身驀地巨震，如同被無形的劍刃從中一分為二，捂著胸口嘶嘶地叫喊出聲。便在此時，陸棲淮也驀地撤劍，微微嘲笑著平平舉起手掌，掌心燃燈咒的表麵清楚地支離在那邊，大肆的寒光映著天氣，刺目到讓人難以直視。

連續串的疑問沉亙在心頭，沈竹晞勉強壓下騷動的邪念，有些遊移地一扯陸棲淮：“陸瀾，你說他們能聽懂我們說話嗎？要鞠問該如何問？”

他用一種如同詠歎的腔調喃喃，“長夜未儘，薤露未凝，何方天光，一熹不明。”

流螢在他掌心繚繞著一出一冇，而頂上的星光熠耀，每一顆倏然升起或滑落的，都像是承接委宛的音節。

那一日，在都城的華清池前，沈竹晞震驚地聽著史畫頤報告著這個故事，故事的仆人公是他，他卻感覺全然陌生。時隔這麼久，史畫頤還是能清楚地描述出當時的畫麵，可見那一幕已在她心底重溫很多年。

結界被破開以後，燦燦的天光覆蓋了四野，沈竹晞拔足一躍登陸，謹慎地橫刀在胸，蹙眉盯著左火線的那兩道身影。

但是，沈竹晞卻清楚地認出來，那便是墓道裡的幻影和那半具屍身！身材和頭顱已經完整拚合起來，肅立在那邊，因為冇能緊密貼合，那頭顱像是用一根針高高挑在脖子上，看起來甚是可怖。兩張臉一併對著他們，沈竹晞微微側過身，便能看到幻影的手臂凝成實體的劍，橫在心口，欲斬不斬。

“我和你拉了勾，說是來年一起看堂前荷花。你說雨裡聽荷才成心機，我們便商定，在第二年的下雨天，我來到你家聽雨、賞荷。”

“陸瀾，是它們困住我們的嗎？它們要做甚麼？”沈竹晞湊疇昔，抬高聲音，“我感受這兩個‘人’牽涉到甚麼要緊的事，最好能鞠問個清楚。”

“想點悲觀的”，他忍不住說，隨口拈了四句，“一音山川蒼蒼，一音天下湯湯，笛邊半生了了，人間萬事茫茫。”

沈竹晞清算表情，經他這麼一提點，也想起來，驚呼道：“對啊，這一夜彷彿有近二十個時候！”他分開堆棧已是半夜，厥後與殭屍一番鏖戰，又進墓遇見邪祟，再然後他解毒乘舟而下，這一番折騰，少說也得有十多個時候，加上半夜之前的六個時候，便將近近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