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張敖與魯元公主（一）[第2頁/共4頁]

“那，那這趙國清楚是個虎狼窩啊！陛下和皇後如何捨得公主嫁疇昔刻苦？”阿秋終究認識到自家公主的處境有多麼凶惡，不由得忿忿不平，連聲音都無認識地拔高了很多。

浩浩大蕩的兩千多人的送嫁步隊，連綿數裡，最火線是數十輛朱漆彤彩的鼓車、歌車構成的儀仗，儀仗以後是公主所乘的那輛髹漆彩繪、穹頂雙轅的轀輬車，再以後是整整八百鐵騎，兵甲精美，一色整肅利落的玄黑勁裝。

聽了這話，年紀略長些的阿霜倒是放下了手中紈扇，微微沉默了片時，既而輕聲一歎，目光凝重地低低道“我如果公主，夜裡隻怕也睡不著。”

——這些事情，連她身邊的婢子都看得明白啊。

“當初我們陛下打天下的時候，前有死而不僵的秦廷，後有西楚霸王項羽，助力自是多多益善。因而為皋牢臣屬，封官許願，前後共分封了八位異姓王。而現在天下已定，陛下主宰九州，坐控於京都長安……目睹著這麼多外姓人握著大漢的兵馬軍權，哪兒能放心？”阿霜這兩年一向在公主身邊奉養，經見的事情多了，條分縷析，直白透辟。

幾城可作龍興地，幾城王氣黯然收。

世人齊聲謝恩，這才寂然又恭敬地攬衣起家。

“那，皇後呢？”阿秋惴惴不安地看著她，道“皇後隻要我們公主和太子這一雙後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公主去跳火坑罷？”

“拜見趙王！”待他走到十步之距，送嫁的屬官率著兩千餘人整齊齊截地頓首下拜，聲音清揚而震，響遏行雲。

“皇後她……眼下隻怕是泥菩薩過江，本身難保呢。”阿霜冷靜歎了口氣，語聲愈發凝重“戚夫人這些日子一向在陛上麵前哭鬨，怕是想要為三皇子爭儲，太子的位子都岌岌可危，皇後這會兒，如何還顧得上我們公主？”

“老趙王張耳，暮年乃是魏國名流，名聞四方，我們陛下年青時便他府上做過門客。”阿霜頓了頓，還是耐煩地向她解釋道。

“如何？不就是嫁得離長安遠些麼？”——這不，已經趕了整整半個月的路，還冇到趙國的地界兒呢！

“霜序，蘭秋，先下車罷。”公主的聲音暖和安靜，一如往昔。

見她畢竟冇有笨到家，阿霜這才微微舒了眉頭：“老趙王固然也是六十來歲的暮年了，可這薨的時候，委實也太巧了些。”——誰曉得這事兒裡頭，有冇有陛下與皇後有冇有插手？

“那，那也許趙王是個誠懇的好人呢？”阿秋抱了最後一絲期許，小小聲道，這嗓音輕得幾不成聞，不知是不是過用心虛的原因。

“難不成那趙王是個貌醜的老叟？”聽到這話，阿秋下認識地有些替自家公主憂心起來，目光不安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