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劉慶與左小娥（十二）[第2頁/共3頁]

一年以後，梁朱紫姊妹的父親梁竦受了竇氏誣告，以謀反之罪處以極刑，未久，一雙姊妹皆他殺而亡。這時，他六歲，阿肇五歲。

車駕一起駛出了北宮朱雀門，劉慶枕肱躺在轀輬車中的簟席上，抬頭看著穹頂上繁複的扶桑紋漆繪，目光久久未有顛簸……

車輪軋軋，已然駛入了南北玄武門，看著不遠處丙舍中的燈火，劉慶彷彿感覺心下漸安了起來--自半月前入宮以後，已整整半月未曾回家了。

聞言，年青的母親彷彿輕聲歎了口氣，替他理了理散落在頰邊的幾縷亂髮，低低道：“不是親生，顧問得天然冇有那般用心。”

看著麵前懵懂的稚童，驀地間，心底裡對他的最後一絲怨意也消彌了潔淨--這個孩子，同他一樣，再冇有阿母了。

那一天，他們兄弟倆兒偷偷自蘭台溜了出來，本籌算去太液池泛舟玩耍，卻不測埠聽到了幾個宮人暗裡群情。

“那裡情願？”年青的母親帶了些憐憫，語聲更輕了些“可，即便抵死相爭又有甚麼用？那是主饋中宮的皇後啊。”

若就這麼死了，未免過分便宜她。

劉慶怔了片時，眸光垂垂凝定了起來，幾近是冷在地端量著劈麵的婦人，不見分毫溫度。

竇太後已被幽閉深宮，竇氏一族相互衰頹。整整十年，這是他日日夜夜的心念，本日終究夙願得償，明日……便能夠去祭告阿母了罷。

“噢？”劉慶聞言懶漫地笑了笑，一雙眸子流光漾漾“以往不說，是因為顧忌竇氏的權勢。乃至之前助阿肇運營之時，因為冇有必勝的掌控，我也未曾開透露這些秘辛。而現在……卻另有甚麼來由再對他坦白下去？”

不久，“生兔巫蠱”案發，他的阿母和姨母皆是以開罪，飲鴆他殺於掖庭暴室。全部宋氏家屬皆是以遭到連累，外祖父宋揚被免官，不久便鬱鬱而終。而他本身，則成了世人丁中的“廢太子”。

“四皇子，是梁朱紫的孩子，隻是才方纔涎世便被皇後抱養了疇昔。”她細聲耐煩地同稚兒解釋道，神采間有些憐憫“如果親子，哪兒捨得這般小的年紀便日日峻厲經驗，學宮規、識禮節，乃至帶了病來赴正旦宴席，隻為在陛上麵前表功？”

說著，她彷彿有些後怕似的，悄悄將身畔的稚兒攬入了懷中，緩緩擁緊，溫聲道：“莫擔憂，阿母會一向守著我的阿慶的，一步也不離。”

而竇氏阿誰惡婦，向來心機便重，本日聽了他那一席話，隻怕此後會日日疑懼，杯弓蛇影罷。他打通了永安宮的幾個宮人，會日日將竇氏族人現在的苦楚景況丁點兒不落隧道與她曉得……鈍刀子割肉，一點一滴地培植才最為折磨。

“竟這般粗陋？梁氏姊妹好歹是宮中的朱紫呢……本來也曾得寵的，現下，誰料會落得這般苦楚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