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直上蟾宮欲折桂(五)[第1頁/共3頁]
見顧言麵有難色,梅摯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為何加曰?”
“那你為何將這東西放到這個考舍裡?”歐陽修再次問道。
“是!就是他。”
“哪一卷?”韓絳故意殺殺顧言的銳氣,遂問道。
這四個字的提示讓顧言像是醍醐灌頂普通,一下子就出了答案,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梅摯,當即答道:“稱魯人之詞,故加曰。”
普通人看書會記著頁碼和章節嗎?明顯不會。而就算是援引典故寫文章也不過是某書雲罷了,又怎會將卷數也記著?更何況韓絳的題目出自《春秋穀梁傳註疏》也並非像論語一樣的熱點書。科考或許會考如歐陽修問的年份,但毫不會問卷數。這個題目明顯把顧言難住了。顧言遵循年份時候一步步推算卷數,終究遊移的答覆道:“第十二卷?”
梅摯卻感覺有些驚奇,想來是看這顧遇之辯論的過分有力,見到此人如此痛快的認罪有些驚奇吧。他很快的就把這絲驚奇拋到了腦後去了。
韓絳在中間冷哼了一聲,看麵前此人更加的不紮眼。“你如果不說,便直接壓你去開封府大牢,那邊可不比這裡。”
看這模樣是不籌算有所提示了。顧言想了想,還是答出了精確答案。“言終寒時無冰,當誌之耳。今方建醜之月,是寒時未終。徐邈、何休並雲:“此年無冰者,由季孫行父專政之而至也。”桓十四年亦無冰,範雲“政治舒緩之而至”,必不得與二說同也。又爾時季氏不專政,亦無冰,明徐、何之言不成用。”
這一段註疏在《春秋公羊傳註疏》裡倒是緊接著梅摯的題目的下一個註疏,有了梅摯的提示,顧言的思路也復甦了很多,答道:“末,無也。此傳發者,解鄭稱報酬共國辭。”頓了一頓,又答道:“徐彥的疏註解的是何休註解中的‘此傳發者,解鄭稱報酬共國辭’一句。解雲:‘傳發此吾與鄭人末有成一段事者,非直解鄭擅獲諸侯為有罪,而魯侯不能死難亦當絕,故令鄭稱人。言輸平,則魯侯亦合稱人矣。一小我字,兩國共有,故雲稱報酬共國辭’。
而除了顧言,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像作弊如許的大事,又豈會有人隨隨便便的冒認呢?麵前此人認了帳,就該當是他做的無疑了。這下不消在如許的半夜裡再等上幾個時候了,如果此時歸去,便還能有兩個時候可小憩一二。
跟著世人的分開,顧言身邊又再次溫馨了下來。但是顧言倒是如何也睡不著了。事情會是這麼簡樸嗎?很明顯不是。
歐陽修略帶猜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向帶來的士子說道:“此人說你打通了他,讓他將這個交給你。”歐陽修指了指桌上的小抄,“你有甚麼要說的嗎?”
“去將右邊考舍的貢生帶過來。”歐陽修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