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孤城遙望冬生雪[第2頁/共7頁]

此時現在，對著宋妍的眼睛，墨九不想騙她，好半天都答覆不上。

不知是出於兩國當年城下之盟，蕭乾珍惜與完顏修的情分，還是蕭乾顧及後珒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這些年來，大狄東征西討，卻一向未動後珒分毫。完顏修也一向與大狄朝保持著傑出的邦交乾係，並且在這一片亂世歡歌中，秣馬厲兵，擴放逐備，短短幾年，彷彿已成為大狄東北邊疆的一隻雄鷹。

郊野小村新砌的房舍裡，小灶上溫著仆人新釀的米酒，爐火暖融融地映在年青的婦人臉上，讓她鮮豔的麵孔平增幾分暖意。一個紮角辮的小男娃坐在她劈麵的火炕上，盤著腿點頭晃腦地讀著《弟子規》，一大一小兩小我影入畫，為這個深寒之夜帶來無儘的溫馨。

墨九點頭，“能戰而不戰，也為善。有何不成？”

是以，常有朝臣向蕭乾勸諫，不成讓後珒坐大。

這些事情他很少向墨九提及，但墨九內心都稀有。向來率性而為的她，也第一次為了生兒生女之事難過。

但是，後珒是一個奇特的存在。

但是完顏修，阿誰桀驁不馴的後珒國主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揭開了薄薄的一層麵紗。

婦人披衣出去開門，“如何這個點纔來？酒都溫兩遍了。”

固然她輕裝簡從，可那雙彷彿感染宮中繁華的繡鳳靴子踏上農舍的雪泥地，還是顯得有那麼一點不應時宜。

“噗。你這嘴……又講葷話。”

“……”宋妍站在門檻裡，久久冇有迴應。

“哈哈，越來越上道，合九爺的胃口。乖乖等著，九爺轉頭來約你！”

“有孩兒了！”墨九昂首看他，眼眶浮上濕意，“如果是兒子，那為了大狄的小皇子……這場仗是不是便能夠不消打了？”

“遷了新都，這宮裡是越來越冷僻了。”

她曉得這話問得不應時宜，可她還是問了。這些年來，若說墨九身上另有甚麼值得他報酬她擔憂的，就是她的肚子了。不但宋妍擔憂著，滿朝文武也都盯著。大狄天子不設妃嬪，後宮獨皇後一人，可帝後獨占一個公主，半個皇子都冇有，大狄江山由何人來擔當？

在臨安的時候，群臣已為此事爭議不竭，到了燕京更是焦灼不堪，常常向天子進言，都被蕭乾壓了下來。

宋妍看著她精美如畫的眉眼間那一抹輕愁，抿了抿唇，“你若孤單了，便經常來找我。”

蕭乾低頭吻她額頭，就像哄孩子似的，小聲承諾，“隻要完顏修不來犯我，我包管不主動犯他！”

“少來！”墨九瞪他一眼，手心拍在他的手背上，傳來啪的一聲響，“是不是被你那群愛卿給氣的？內心窩火又冇處所撒氣，這才早早返來找安撫了？”

蕭乾看她一眼，沉默。

墨九閉了閉眼，深呼吸，“或許會有彆的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