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方沐陽其人[第1頁/共5頁]

齊三懶洋洋地靠在墊子上，輕笑了一聲隨口問道：“這小方姑爺倒真是本領！”

再有著天青色夏裳的侍女出去，奉上浸濕的紅色細棉布，帶著說不出的花香，供諸人擦手。

齊六一聽，忍不住開口問道：“孩子？”

“三哥！”齊六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那副蠢樣，忍不住開口叫了他一聲。

倒是齊三挺感興趣，號召方沐陽坐下，興趣勃勃地問：“不消客氣了，你剛說的桃花魚是甚麼魚？魚生又是甚麼東西？”

冷風習習，遠處傳來模糊的絲樂之聲。見齊3、齊六目露迷惑，王克禮忙指了指小河上遊解釋道：“那邊兒也是算這水榭的一部分，隻是並不歡迎客人，有個平台，每到客人光臨便會有樂伎吹奏，或是絲竹、或是清唱，您還彆說，這小方姑爺真是會享用。隔著小河遠遠聽著，又不鬨騰，還更顯清幽。”

王克禮不敢藏私，忙一五一十地將本身到了瑞昌以後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方沐陽獻鹽方的時候，齊三就有印象了。再說到這方沐陽膽小包天，朝官府要了船埠一帶的荒地，卻將其拍賣給城中富豪，由他們出資在他規定好的處所修建堆棧、貨棧、茶館，免其房錢，卻要占其三到四成的股分，更是聽得齊三連連點頭：“此人的腦筋如何長的？如何能這麼好使？”

他並不白，乃至算得上有點黑，一笑便暴露細細的白牙，眼睛彎彎地，眉峰如畫過的普通，斜斜飛入鬢角。烏黑的頭髮上插了一支木簪，並冇任何裝潢，就往那兒一站，卻有股說不出的風騷。

被他冷冰冰的目光一刺，王克禮下認識地就縮了縮脖子，忙答道：“算起來現在也就十三歲，雖過了換衣之年，可個子總不見長，小毛孩子一個。”

他這廂坦誠自個兒是使了些手腕，倒叫齊六高看他一眼。這當官的人麼，又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多少有些傲氣。就是那種“我很廉潔，我兩袖清風一心為民”的姿勢，暗裡裡鬼才曉得他一天弄的些甚麼活動。這明擺擺地說出來，擺到桌麵上，可見倒是心機通透，不過也是另一種對主子表示虔誠的意義。

“哎呀，你急甚麼？這魚，得先剝皮去骨，用山泉水洗上五遍，再用細細的青竹做刃，切做薄片。可不能用刀，用刀便帶了腥味，失了這魚的鮮香……”方沐陽對吃貨最有好感，一提及吃就放下了之前的間隔感，兩眼放光地跟齊三細細描述起來。

這水榭上頭隻要下頭的一半大小，從窗邊望出去，能瞧見一層的平台。四周輕紗跟著河風飛舞，涼意襲人。可細心一打量，房間角落放著的都是冰鑒，難怪能如許風涼。

他的臉上倒是一貫的笑，可齊六冷冰冰的眼神掃過來，王克禮就感覺脊背上汗珠子跟著滾落了，忙賠笑道：“那裡談得上甚麼貢獻不貢獻？您是不曉得，這小方姑爺真是個奇材，就說這冰，在京裡都是奇怪物件兒，可到了他手裡，就跟鬨著玩兒似的，隨便就能弄一堆。如果再往之前提，您還記得三年前的阿誰方劑不？就是他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