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論酒[第2頁/共3頁]

叫人幾句話就撤銷了發瘋的動機，還真是少見。

他頓了頓，朝著紗簾飛舞的雕欄外看了出去，輕聲道：“喝的便是孤單。”

一邊吟誦，內心一邊哀嚎，艾瑪唐伯虎大才子，不得已抄襲你了，你要怪就怪周星星吧！要不是他演的阿誰唐伯虎點秋香，我也不成能對這首詩這麼熟啊！

可正主齊三並不活力，反倒笑嘻嘻地問道：“這酒另有隱士俗人之分？爺倒是頭一次傳聞，來，給爺說個清楚！”

方沐陽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這還是見到這冰塊似的高個以來，他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方沐陽微微晃脫手裡的酒杯，雙眼微闔，看著這不竭泛動的酒液低聲吟誦道：“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神仙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小方姑爺最是吃軟不吃硬，聞言擺脫了手，揉了揉手腕嘲笑道：“您談笑呢！這桃花酒跟甜水兒似的，那裡吃得醉人？再說了，這桃花酒號稱隱士酒，最合適獨酌，您這一鬨騰，可冇半點兒隱士風采了。”

他輕笑了一聲：“上乘者，喝的不是酒，是境地。”

不管是哪種酒，方沐陽都是帶著賞識的表情去咀嚼的。

“最次一等，喝的是煩愁，恰是所謂‘酒入愁腸，借酒消愁’。略好一點的，喝的是放蕩，就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借酒裝瘋’。最上一等麼？”

可其彆人不曉得他是抄襲的啊！聽到這首詩，世人麵前不由閃現出滿山桃花灼灼，一個世外高人手持酒壺醉倒樹下，不問世事的姿勢。就連扭了頭的齊六也不由轉過甚來，盯著方沐陽目不轉睛。

中間王克禮盜汗跟著就下來了，忙起家拉了方沐陽打圓場：“兩位莫怪，沐陽小孩兒不會喝酒，也不會說話……”

說罷，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齊三追著叫了幾聲，他也冇留步，蹬蹬蹬就下了樓。惹得齊三點頭晃腦地直歎道：“真是個妙人！這小方姑爺公然名不虛傳，挺成心機的！”說罷回身一點王克禮：“這麼小我，如何就叫你遇見了？不過要不是你說，還真瞧不出來他才十三呢！”

王克禮一聽，就朝方沐陽丟了個“自求多福”的眼色。這兩位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常日裡叫人阿諛著風俗了，驀地有個對他們不那麼恭敬地，反倒來了興趣。加上之前他們對方沐陽也挺感興趣，王克禮就曉得方沐陽是入了兩位爺的眼，唉，也不曉得是福是禍。

除了跟他比較熟的王克禮，其他幾人包含冷著臉的齊六在內，都聽得出神。齊半夜是殷切，親手執壺替他滿上，詰問道：“那哪種又是上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