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狗魚[第1頁/共2頁]
我能有明天的成績,如果冇有老郝的擠兌,說不定下不了冒死創作的決計呢!
我挑選了前者。
今後,我與郝典真的樹敵了,見麵都懶得理睬他。內心恨不得他頓時被汽車撞死,或者患癌症,去見閻王爺。恨歸恨,但人家是頭兒我是兵,人在屋簷下,焉能不低頭!此時,我便想,老作對也不是個事兒,我來文聯為了甚麼?不是來樹敵兵戈的。關頭是作出成績來,不寫出好文章,遲早也會讓人家攆出去。因而,我把仇恨壓在內心,除了應酬平常事情,就冒死地寫作。你彆說,變壓力為動力,每年都有新作問世。
文聯規複後,幾個被打倒的老作家,都站了起來,連續上了班。疇昔,我做夢都難見到的教員,現在就在一個辦公室辦公。整天和內心崇拜的人在一起,渾身高低真舒坦。寫作的乾勁也大了。我不時拿出本身寫得不是小說的小說,就教員指導。他們也不客氣,既必定長處,也指出缺點,並鼓勵我大膽創新。
說至心話,自從他住院那天起,我不是不想去看他,可一想到他當年對我做得那些缺德事兒,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氣一收縮,就淹冇了去看他的設法。
我是文聯的元老,原在市委鼓吹部事情。文革前期,文聯要規複時,鼓吹部長找我說話,說你不是愛寫小說嗎?恰好是個好機遇,去籌辦文聯吧!文聯規複後,真想當作家,就留下;不想留下,就還返來乾你的成本行。
當我們的乾係有些和緩時,又出了個過節,郝典排不動我,卻對一個脾氣樸重不平他的老作家動了手腳,單位明顯有錢,卻硬卡著他一筆醫藥費不給報銷。連病帶氣,這個老作家的病越來越重,不久就告彆了人間。這件事,對我震驚很大,使我更加仇視他。並打心眼裡惱透了他。
我終究決定去看他了。一來是老婆的再三勸說,二來是一篇與狗魚有關的文章開導了我。文章說得是一名老漁民,長年捕鰻魚,賣鰻魚。因他上市的鰻魚都是活的,常常賣大代價。彆的漁民也捕鰻魚,賣鰻魚,魚捕上來時是活的,可一運出海後,因多數都死掉了,而賣不成大代價。彆人向他取經,他隻是打哈哈,說瞎貓碰上個絲耗子。誰都不信,他就是個瞎貓,哪能一輩子都碰上死耗子呢!臨死前,老漁民才把奧妙奉告給兒子:本來,他每次都在盛鰻魚的船艙裡放幾條狗魚,因狗魚和鰻魚是天敵,敵我在一起,就不斷地打鬥,就在這不斷的打鬥中,沖淡了鰻魚身上的惰性,包管了氧氣暢通,天然使它們活了下來。
市文聯老主席郝典患肺癌,已到了晚期。傳聞,躺在病院裡,氣喘得像拉風箱。隻等著死神送他一張傳票了。妻一再勸我去看看人家,說再大的仇氣,對一個行姑息木的人,也該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