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販子[第2頁/共3頁]
話音未落,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趙懷禮扭著脖子循聲看去,那玄色的表麵的確像來自天國的惡鬼。
此時現在,趙懷禮獨一能鑒定的事,就是阿誰男人來者不善,看模樣是來尋仇的。
一道飽含笑意的話音從不遠處響起,嚇得趙懷禮“噌”地跳了起來:“誰!說話的是誰?!”
“二十年不見,脾氣還那麼暴躁,這可不可啊,鬼叔。”
他費了很大力量才聯絡上一個黑車司機,也講妥了代價,商定半夜趁差大家困馬乏的空當,從一條砂石巷子繞出城。
他的眼睛被燈光刺得睜不開,便抬起手遮了一下。
一起顛簸,這輛陌生的轎車不曉得要將趙懷禮帶去那裡,他越想心越緊緊縮起來。
卻未曾想,這個行動竟為他招來毒打。
他伸直在後備箱裡惶急地思考,阿誰男人到底是誰?
傷天害理的事乾了半輩子,他猜不出來尋仇的人,究竟是某個被他賣的女人丈夫,還是哪個被拐孩子的父親。
約莫半小時後,趙懷禮鬼鬼祟祟敲響強子家的門。
就在這時,“唰”的一下,他腦袋上的黑頭套連著纏嘴的膠帶,被一併扯掉。
此時現在,趙懷禮不但恨豔玲翻臉不認人,更恨本身因為好色遲誤了逃出綏城的最後機會。
“當然不可。”阿誰陰沉而咄咄逼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複活怪叫般笑了起來,聲音比叢林中的夜梟還瘮人:“對呀,我不但活下來了,還活得不錯,有錢有勢,以是措置掉你們這幫當年拐賣我的人估客很輕鬆。”
趙懷禮大驚失容:“你、你竟然活下來了?!我們都覺得你早就在逃脫那年夏季凍死了。”
他一邊把痛恨悄悄宣泄在差人身上,一邊從木門裂縫察看內裡的天氣,煩躁不安又隻能忍耐。
那道令他膽怯的聲音再度響起:“真是朱紫多忘事啊,我們是老瞭解了,你化成灰我都記得。”
他被拽下車重重摔在地上,空中很硬,他趴在地上摸索,應當是水泥地,這就證明,他被人綁到車庫或堆棧一類避人的處所了。
就如許,無處容身的趙懷禮,在綏城秋夜的冷風中東躲西藏,深切體驗了一把喪家之犬的滋味兒。
趙懷禮小跑到衚衕口,叫了一輛三蹦子,直奔住在郊區的強子家。
他固然滿心悔恨,但也曉得此地不能久留,隻好回身倉促分開。
接下來是一陣拖拽推搡,他被塞進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隨後就聽到“砰”的一聲。
把拐來的婦女或兒童捆停止腳封住嘴,然後塞進後備箱,這類事趙懷禮乾了半輩子,再熟諳不過了。
趙懷禮吞了一口唾沫,已經不曉得還能做點甚麼來自救。
趙懷禮抱著觀光袋蹲在一堆襤褸兒裡,弄得渾身滿臉都是灰土,狼狽不堪。
說話的人逆著暗淡的燈光,隻要一個玄色的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