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慈手軟[第1頁/共4頁]

這會兒陳衍開口喝問，隨即肝火上來又是一拍桌子，屋子裡更是鴉雀無聲，彷彿就連呼吸的聲音都給屏住了。陳衍原是要再喝罵，可一張口卻硬是收了歸去，隨即悶頭不作聲地在陳瀾中間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從方纔開端一向冇轉動的陳瀾這才扭頭瞧疇昔一眼，見弟弟正在那兒蹙眉深思，心下稍有些欣喜，神采卻紋絲不動。

陳灩說著便伸出了雙手，在屋子裡亮堂的燈火下，鮮明可見她的手指上有很多針紮的陳跡，有的是老的，有的是新的。正在捶腿的玉芍瞧著一愣，部下行動就慢了些，而朱氏則是掃了一眼便歎了一口氣。

說到這裡，陳瀾驀地進步了聲音，話語亦是又急又快：“常日裡你們犯甚麼錯，我都能夠諒解寬宥，但明天的事情不一樣！明天是一雙鞋子，明日也許就是我的箱籠中多了一個不明不白的荷包，亦或是少了一條汗巾呈現在彆人的床頭，到時候會出甚麼事，你們好好想想！你們想必也該曉得了，此次老太太籌算把牽涉此中的丫頭們全數打發了就在莊子上配了耕戶。我是在老太太麵前求懇過，可老太太鐵了心，我就是勸也冇用！”

此時現在，底下四個丫頭跪的時候長了，已是感遭到膝頭如同針刺，但這麼一番疾風驟雨似的怒斥教誨當頭砸下來，本來就算另有些不平和煩惱，這會兒也全都化作了惶恐。特彆是咬著嘴唇的芸兒，她臉上涓滴赤色也冇有，俄然膝行上前幾步，用力磕了幾個頭。

賴媽媽忙承諾一聲出了門去，不一會兒，外頭就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跟著就是抬高的說話聲，杯盞碰擊聲，悄悄的咳嗽聲……坐在炕上的朱氏倚在炕椅靠背上閉目養神，彷彿冇如何留意外頭的動靜。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委委曲屈的“老太太”，她這才展開了眼睛。

朱氏麵無神采地表示玉芍拿了美人棰上來給本身捶腿，又沉吟了很久，這才點點頭說：“也罷，待會張莊頭就要過來，她跪在那邊也不成模樣，畢竟大寒天的，若真的跪出個甚麼好歹來，又要有人說我這個祖母不慈。你出去扶了人出去，讓她喝一碗薑茶祛祛寒，好歹能本身走路了再出去。”

本隻是為了抓住最後一根拯救稻草，但陳灩聽到朱氏竟是說穿了這個，內心頓時陡生但願，倒是低頭流下淚來，好久才帶著哭腔說：“老太太，我不敢說母親和二姐姐的不是，我隻是不想丟家裡的臉，誰曉得這也會招了人的忌恨。我雖不如三姐小巧剔透，可我也曉得好歹，分得清親疏。老太太一貫待我極好，我天然也想拚了命給您掙臉……”

看著陳灩大喜過望，下跪叩首以後纔出門，朱氏臉上不由暴露了淡淡的笑容。

露水和檀香已經是被陳瀾一番話說得心驚膽戰，這會兒驀地之間輪到她們頭上，頓時呆住了。倒是陳衍一向在中間聽著，現在不由冇好氣地喝道：“還愣著乾甚麼，三姐教誨你們是你們的福分，儘管杵在那兒，當耳旁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