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子[第1頁/共3頁]

“萬死？”天子嗤一下輕笑出聲，“公主確切是第一個敢直視朕的女子，但公主生的出塵絕俗，是人間可貴一見的美人，朕一貫憐香惜玉，又豈忍心傷公主分毫。”

阿茹娜臉上一熱，俄然感覺這德政殿的龍延香熏得她頭暈腦脹，身子半是發涼，半是發燙，手心排泄****的盜汗。不得已抬開端，眼眸開闊蕩地瞧向天子，而剛好此時，天子的目光竟亦直勾勾鎖在她的臉上。四目相接，天子的目光如炬，嚇得她當場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彷彿畢竟認識到本身用語甚為不當，天子才漫不經心腸辯白道：“兩位不必在乎，公主乃朕的堂弟未過門的老婆，如有涓滴毀傷，朕如何去跟他交代。”他話鋒一轉，說道：“精通漢學的外邦才子朕見地過很多，卻鮮見外族女子亦有曉得漢學的，阿茹娜公主，朕來問你，所學詩文當中，哪一句是你最愛好的？”

頃刻間，孟和汗腦中閃過了很多動機，他聽聞天子內寵頗多，自他即位以來，各色百般的美人被權臣以各種項目絡繹不斷地送入宮闈，而天子對此老是來者不拒…到現在…他忽覺背後的衣衫已濕透，斷斷不敢再往下想。

阿茹娜道：“皇上心機精密，臣女亦不瞞皇上。這句詩文並非西賓先生傳授，臣女之以是識得，乃因漢使下聘當日，同時轉贈了世子交托的一枚同心結，並有紅葉書箋一片，其中便有這句詩文。”

送嫁的步隊連綿數裡，嫁奩之豐厚，從仆之眾，是近數十年可貴一見的，連最微末的奴婢都穿了上乘的光鮮衣物，所經之處，無人不知蒙兀孟和汗親身送貌若天仙的公主到中原皇室下嫁，數百年來，除卻那些從驚心動魄的戰役裡傳播下來的豪傑事蹟，公主遠嫁是第一宗最值得為人所道的嘉話。

孟和汗眼明心亮，馬上低斥一聲：“阿茹娜，快跪下，不得猖獗！皇上命你昂首，你垂下眼去，抬起臉麵便是，豈可直視皇上。”旋即拱手賠罪：“臣教女無方，請皇上息怒。”

孟和汗父女再次謝恩，阿茹娜扶起父親安坐，本身則退在一旁。

“此女...莫非就是汗王的掌上明珠，本年幾歲了？叫...”天子仍帶了慵懶的調子，嘴角微微揚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阿茹娜心中一驚，心想：這天子一開口便探聽閨閣女子的環境，當真孟浪。

沉吟半晌，天子對外頭朗聲道：“秦聰，先帶阿茹娜公主下去歇息，朕有事與孟和汗商談。”

天子聽罷，很久才如有似無地嗟歎一聲：“如此說來，公主可真是一枚活珍寶，難怪孟和汗對其疼惜有加，朕的堂弟，裴潁那小子，當真是有福之人呐。”

進得德政宮，“咿呀――”一聲，那厚重的殿門遲緩翻開，越來越多的陽光湧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