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 聖母神皇[第1頁/共4頁]

神皇聽到這話，笑聲更顯歡樂，上官婉兒也賠笑幾聲，順勢上前祭奠下去，得賜側席正坐下來。她也算是神皇陛下靠近宮人，但卻遠遠達不到韋團兒那種密切。

上官婉兒端方坐姿，說道：“慈烏、又孝烏，翅短羽黑，嘴小且白，長則反哺其母，《運鬥樞》氣仁故反哺，《說文》並《爾雅》諸籍在列，諸館典藏，妾取內文學館籍卷，外諸館異卷是否一同取來？”

所謂小惡婢，不過謔稱，傳達不過兩種意義，一是神皇曉得韋團兒暗裡是甚麼模樣，二是她並不籌算是以究查這個愛婢。當然此中也一定冇有敲打韋團兒的意義，但韋團兒很較著是冇有體味到。

不知睡了多久，臥榻屏風後卻傳來了低呼聲：“啟秀士，神皇陛下有召。”

神皇簡裁，凡有所命天然不成能事無大小交代清楚，全憑受命者體味。這也是為何神皇固然寵嬖戶婢韋團兒，但並不以事件托付，韋團兒那一根筋的思惟遠不及身材看來凹凸小巧，真要叮嚀實事，多數誤事。

上官婉兒所配口檀用料精美，香氣耐久清爽，就連太後用過都讚不斷口，在苑中女官群體中也頗得譽，稱以上官含香。上官婉兒在女官平分緣不錯，也在於樂善好施，偶或將之當作平常寒暄的贈品。

聲音略顯沙啞，充滿磁性，但卻絕對聽不出甚麼衰老的味道。

神皇坐直了身軀，表示宮人撩起垂帷，暴露一張美豔明朗的臉龐。

上官婉兒陳述結束後，隻是垂首靜坐，斂息守心。

上官婉兒聞言，心內倒是一歎，因為這同一件事、同一小我，就在幾年前從神皇口中倒是分歧的評價，當時神皇痛斥沈氏昭訓“陋鄉愚婦，死不敷惜！”

大唐聖母神皇、太後武氏此際正軟偎團錦繩床，繩床兩側垂帷以外各設珍寶博山爐，四名宮婢手持斑斕團扇香風緩搖。

“可。”

神皇聽到這話，眉梢微微一挑，原太子嬪禦諸人她已經很陌生了，但對這個沈昭訓卻還略有印象，還是因為這沈氏於數年前殉從主君，這會兒再想起來，便感喟道：“貞母佳兒，也算有傳。”

“殿後本日奉來荔枝煎，且去取來。”

後一句較著是在指韋團兒，韋團兒放開上官婉兒的手腕，俯身膝行，不旋踵便入帷內，以後便將神皇陛下微微垂下的兩足抱在懷內，嬌聲軟嗔：“旁人常說，婢子也是姣好斑斕善娘子，恰好陛下指凶稱惡，團兒真是委曲。”

實在講到提神潔口，鹽漬檳榔伴蒟醬汁吞嚼要更加有效，但蒟醬辛辣，檳榔殘餘傷牙損舌，故不為宮中女官所喜。

殿階上，一名頭作拋雲危髻的素淨宮婢居高臨下望著上官婉兒，眉眼間有幾分不悅。

神皇陛下肘支憑幾，手抵下頜，身軀微微前傾，隻是聆聽，並不說話，偶或黛眉顰舒，上官婉兒俱都適時調劑敘事的節拍，或作刪略，或作彌補，一刻鐘的時候裡將事情顛末報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