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8 親席乏人，王能補此[第3頁/共4頁]

說話間，她已經行至李潼麵前，視野細心打量著少王麵孔，半晌後才又開口說道：“情勢膠葛，那是俗人的煩惱。朕的佳孫，不該憂?於此。情，不必宣於口，但能附於事。朕兒孫實多，能誇良善者、河東王在於此列。”

一朝天子一朝臣，權位之下俱骸骨。存亡之前，人又哪有甚麼崇高、卑賤的辨彆。死而留骨為貴，生而曳尾塗中，便成了麵前這一幕最實在的寫照。

行至明堂後寢殿外，宮使將李潼安排在一處側廂中，然後便倉促返答覆命。李潼坐在房間中，擺手回絕了宦者飲食奉養，敏感的發覺到附近宮官出入頻繁，推想可知他奶奶此際應是忙得焦頭爛額。

聽到武則天單刀直入、問得直接，李潼便也趕緊答覆道：“慈烏台本日將成，臣有感子欲養而親不待人倫之憾，欲請品德美善文章經義入供慈烏台，以感靈魂、得於安撫。雖才庸識淺，憑此一點摯念，不怯陋劣畢露，勤訪魏國寺就教大德法師，采擷佛理善言，苦誦經卷之餘，也請王府諸眾訪問閭裡鄉野，於龍門偶得殘經石幢一部……”

李潼說話間，便將隨身照顧的錦盒恭謹呈上，武則天接過宮婢呈上的錦盒後便趕緊翻開，將此中拓片稍作翻看，先是嘉獎了一下拓印的技術，李潼也隻當是在嘉獎本身，恭聲謝恩。

武則天則上前一步，輕撫他的發頂，語氣也更顯溫和：“天下之主，雖不困於俗情，但閒來所見膝前親席乏人，不免傷懷遺憾。王能補此，非是幸運。”

“年前幸睹天顏，感於榮盛，才失於恭謹自守。本日機靈所失，又是為何？”

“那經幢帶來冇有？”

武則天又打斷李潼的話，略顯孔殷的發問道。

“臣幸運、惶恐……”

特彆每一次見他奶奶武則天，李潼都是心絃繃緊，如臨大敵。

“佛遺經幢，片言貴重，臣不敢私曝於外，受俗塵感化，供奉於邸中佛堂，厚禮延請魏國寺僧尼法師日夜勤禮、以待神皇陛下詔問賞識。為辨識佛言深意，拓得幾片……”

武則天將這一幕支出眼底，又笑語說道。

賣力幫手抓捕悍賊的桓彥範在將那些罪徒押送到縣廨後，又返回了王府將環境小作彙報。

李潼聽到這話，心中也是凜然暗生，神采變得有些丟臉。宮使見狀後便上前說道：“叨教大王，是否喝令刑徒暫避……”

“內閣私室，王不必拘禮，起來發言。”

接下來也冇有甚麼好囉嗦的，李潼倉促換上章服，並帶上這段時候籌辦的幾樣器物，臨行前叮嚀李守禮關照好家宅，便在宮使導引下倉促往大熟行去。

當步隊行至南市外坊街的時候，李潼看到劈麵一群兵眾正監押著一些犯人往南市而去，便開口問了一句：“那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