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2 能殺我者非足下[第1頁/共3頁]
“這一點信心我還是有的,無妨言在事前。不然足下眼中我是多麼癡愚之類,竟肯主動投入坎阱?武將軍具表走送以後,且不說我命途如何,你如果還能安在西京留守職上,一命贈你又有何惜!”
此前他還躊躇濫殺一通或會激發嚴峻結果,但是現在河東王故作聰明的自投坎阱,拿下這個關頭人物,就算再造殛斃,也隻會更增少王罪實,天然顧忌大消。並且在他看來,這些西京坊徒們也一定有多少人情願拋撒性命的追從少王。
“大王不成!”
講到這裡,他又感喟一聲:“若因血脈為仇,則尊府兒郎幾人,異年能為彆人所容?”
“大周國業,崩在足下一言當中。武將軍若不此際殺我,命赴鬼域或還要先行於我。非是危言,隻在麵前!”
李潼怕的就是武攸宜不管不顧的命令搏鬥,那真的是萬事皆休,但隻要對方還心存躊躇、能有對話餘地,局勢就還能拉返來。
武攸宜聽到這裡,神采不免更顯扭曲,因為這恰好說中了他的一樁苦衷,他的老婆李氏乃舊年慘遭殛斃的霍王李元軌的孫女。現在他因為河東王一家乃是唐家帝宗彆枝而殛斃,言則杜漸防微,那麼將來,這類遭受會不會來臨到他的後代們頭上?
武攸宜抬手一揮,身後一眾騎士們策頓時前,李潼也有害怕,更是前行數步,主動共同這些人的圍堵。他們李姓宗王再如何落架鳳凰不如雞,武攸宜也不敢當街命令殛斃他。
嘴裡說著,他便無顧世人勸止,抬腿跳下了高台,而此時人群也散開了一條通道。
武攸宜聽到這話,神采便有幾分不天然,嘴角微微一顫,然後才嘲笑道:“隨你如何說,你若能活過此番刑劫,再來自誇能窺意專寵也不遲。”
“河東王覺得,如此便可扼殺竊弄群情的罪實?”
他往前行一步,指著武攸宜笑語道:“留守問我意欲何為?小王平生三好,愛色藝,愛戲鬨,愛絕韻辭章,兩京大眾俱知,上達天聽,下及坊野,豈能由人輕汙?若因士眾會聚便可指稱為亂,聖皇明裁,刑司威立,豈能容我竊活至今?留守若仍心存疑懼,無妨上馬走入人群,如有狂徒暴起重傷,不必刑司推斷,小王自裁此地!但若無人侵犯,仍誣稱為亂,何懼與你歸都廷爭!”
說完後,他便今後走去,擺手道:“且將少王收押,並遣散在街徒眾,敢有抗令者,殺!”
說話間,他便抬起手來麵向彩台四周人眾叫喚道:“請諸位散開一徑,容我入前祭奠留守官長,並請官長細覽,其間興聚但是弄亂?”
對於武家子的陰狠暴虐,李潼向來不敢小覷。這些傢夥麵對真正狠辣的人,或許膽怯得令人不恥,但在麵對平常小民時,彷彿又是另一幅麵孔。
如果說剛纔武攸宜停下腳步隻是心存幾分獵奇,但是在聽少王講完這些後,神采已經是驀地一變,複又快步行回少王身前,低聲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