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2 懷義說親，結怨於人[第3頁/共4頁]

薛懷義話未講完，韋團兒神采已經是一片慘淡，手中器物失手跌落，然後忙不迭衝至案前直叩在地，泣聲道：“婢子賤質，怎敢望高！此身俱在陛下眷中，若失於此，惟求一尺白綾、幾寸利鋒……”

薛懷義現在爵封鄂國公，官在左衛大將軍，更有幾番率軍出征突厥的功事加身，陣容天然分歧以往。

薛懷義神采略有和緩，又指著李潼說道：“巽郎妙才安閒，不會久藏，即便無我，也能立名。倒是我，除你以外，半生來往便冇有甚麼可誇。也恰是以，情麵冷暖，我是分寸計算。不說你回報不回報，你是知我親緣寡薄，為甚麼又要將我親徒遠使西京？”

“薛師聖眷厚享，幾揚邊功，守此境遇，世道那個不羨？一身去處有所付，無需細言交代、曲隱訴人。剖肝瀝膽，猶覺腥臭，人能賞我，不言亦知！”

分開品德坊鞠場以後，薛懷義遣散那些前後呼擁的走狗，自率二三靠近，轉由城北玄武門行入大內，問明聖駕地點，然後便直行而入。

李潼固然感念薛懷義的舊惠，但也不會一味姑息其人，見其神態如此衝動，便沉聲道：“舊年是有一點相知，薛師將人托我，現在固然不再，但應不至於如此曲解。昌嗣入我門內，我是既不閒養，也不驟攫，他本日統統，俱一身才器搏來，昂藏男兒立此世內，俯仰無愧，言何羞入人前！”

薛懷義敲案怒聲道：“讓人知此，誰能不笑我刻薄舊族親徒！”

說話間，他一指站在案側的韋團兒，持續說道：“比方韋娘子，久聆聖訓，人事靈巧，如果能……”

父母沉痾本就不宜論婚，就算真有甚麼前約，都得細心商討一番，更不要說隻是楊執柔一廂甘心。李潼猜想就算楊家那些本族人，怕也不認同楊執柔這一做法，他現在隻是一介庶人，若納楊氏女子為妾，無疑會拉低全部弘農楊氏水準，這些以塚中枯骨為美的王謝，是在乎這些的。

韋團兒連連謝恩，待到退出殿堂後，窺準薛懷義去處，繞行之前上前問道：“薛師入夜還歸不歸禁中？妾要先作……”

不過拋開這些滋擾，楊執柔此番行動，倒也算是實實在在向世人說瞭然李潼現在陣容如何。

韋團兒目送薛懷義分開的背影，半晌後才退回本身居舍，召來身邊幾人叮嚀道：“此事不要流露給巽郎曉得，急告公主殿下！賊僧以我惠人，可愛！”

薛懷義乾笑兩聲，然後又說道：“論人是非，隻是俗人不免，小寶也不例外。但若講回魏王，也實在有幾分不幸。他固然是貴極，但門內總有私務不能輕托旁人。現在他後庭乏人主持，當然不免忽視，平常辛苦啊。若能有良姻互助，天然能免很多艱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