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2 孽情難守，一彆兩寬[第4頁/共7頁]

鄭休遠聞言後乾笑一聲，不再持續這個話題，轉又言及其他：“阿郎，入了長安後我們再做甚麼籌算。真的不入府拜見一下？”

一碗湯藥入腹，那已經瘦得脫形、慘白如紙的臉頰才垂垂規複了一些赤色。上官婉兒伏榻微喘半晌，還是暗淡無神的視野轉向柳安子，感喟道：“你們啊，真是不爭氣。我縱使此番捱不過，箱籠裡冇有財賄供你們朋分餬口？既然已經拔了奴根，何必再生奴性？讓我一番作態，成了人眼中笑料……”

上官婉兒聽到這話，表情陡有悸動，神情卻仍淡然，隻是掩卷歎道：“又不是冇有見過，何必再去湊興滋擾。”

上官婉兒聞言後，拍了拍這小娘子臉頰，笑語道：“傻娘子，我不怕你們拖累了我。反倒是我，拖累了你罷？雍王妃使你跟著我，怕我坊居愁困、無覺得生，緊急時著你乞助？”

“我是病，不是愚，你這娘子還未落生，我已經活在宮裡，宮藥甚麼滋味，咀嚼不出？”

上官婉兒聽到這話，眸光略有黯然，沉默半晌才說道：“既然已經入野，無謂膠葛前事。且在坊中安居下來，情麵風景熟諳以後，再作置業養家之想。苑中隨我同出這些人，總要給他們營持一份生存。”

此前分開上陽宮，上官婉兒也非孑然一身。有一些宮女、宦者之類出宮後無處投奔、又無以餬口，她乾脆招聚在本身身邊，同往西京而來。

半晌後，帳內響起上官婉兒悶氣聲，李潼聞聲皺眉，抬手便要掀簾，手腕卻被帳內伸出的細手驀地握住，並伴隨細語聲：“求求你……”

柳安子聞言後便點點頭，並忍不住說道：“殿下待娘子，是真的……娘子在宮中，人多獎飾智名，這般應對，是不是、是不是……”

聽到這荏弱調子，李潼心中又是一歎，坐在了榻邊輕聲道：“知你病容蕉萃，不肯見人？我諸事推開，死守幾日，能知我不是貪色？隨我回府罷，同居一廈，能夠不失照顧。剋日隨人晝伏夜出，也實在有擾坊居平靜……”

上官婉兒也是張目細望，但卻雙唇緊抿，半晌後美眸中俄然出現淚光，並很快清淚長流，掩麵下台。

這當中職員過關無人鞠問，但是車駕則就要收取十錢的過關稅錢。當然如有甚麼富朱紫家旅人過客身嬌肉貴，不樂意徒步攀塬，關前也有車馬租賃，一車百錢。

“給你錢，自去點數，不要阻人張望！”

賣力盤問的兵長驗看文書無誤以後，態度也不失有禮，特彆目睹上官婉兒隱為世人之首，氣質、邊幅都是脫俗，想了想以後又贈給一道加署兵符軍印的關條，說道：“請貴屬妥當收好此道關令，陝西諸州固然少有蜂盜殘虐，但卻難防州縣大戶擄報酬奴。特彆出宮舊人，尤需防備此事。有此關令在身，遇事直訴官府，能夠不失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