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1 仁皎落魄，見笑人間[第3頁/共4頁]

“其間場合固然並不持重，但也是我設席宴客，如何不先將酒食奉進，累我客人拍案催討？”

王仁皎聽到這一番諷刺，一時候也是有些失語，垂首半晌後才又自嘲一笑，並感喟道：“是小民傲慢浪蕩了，曾承日月之光的暉映，方今故眷不複，竟然還大膽感覺星光隻是平常……本日能得大王禮下接待，也的確是感激不已。”

李成義視野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抬手指了指一個看起來有些麵善的人，將之招到麵前來扣問道：“阿誰王阿忠是甚麼樣人、做了甚麼惡事？竟然如此招人痛恨、他那故主又是甚麼大人物，如何呼喊出來，大眾都不敢再脫手毆打？”

李隆基兄弟幾人也在車上掀起了車簾，圍觀了這一場鬨劇，心中天然不無獵奇。

入坊以後，一行人轉揀偏僻處遊走，很快便在楊氏府邸街後曲巷中發明瞭等待在此的仆員。

很快車駕便轉出了坊門，在坊外大街拐角的樹蔭下，李隆基又叮嚀車駕臨時停下來，從車內摸出一襲不起眼的布袍罩住他那華衫，然後叮嚀兄弟們：“你們隻當伴我一同歸邸，我有些事件，明日再歸。”

李隆基又怒斥仆員幾句，然後叮嚀仆員儘快將酒食送出去，等候的間隙，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王仁皎。麵前此人看起來的確是落魄得很，鬚髮不加補綴、臉頰上還殘留著剛纔在楊氏府前被人毆打後留下的烏青，但在這一份狼狽以外，還是能看得出邊幅堂堂的幾分底色，並冇有完整被餬口的磨難催磨得冇了形狀。

聽到李成義這題目，那人先是故弄玄虛的長歎一聲，然後才指著那王阿忠拜彆的方向說道：“提及這個王阿忠，也實在是讓人怨憎又憐憫。他這一番出身啊、真是……唉，此人往年也是一個彆麪人物，曾是賢人潛邸舊員，同目前劉相公等一期進了王邸，成果卻在賢人得誌之前孤負背棄……”

“本日見你，王君也不必多想，我隻是有些獵奇，究竟何種事機的遲誤，能讓王君你折戟於已經行至半途的青雲之路？”

聽到這話後，王仁皎嘴角先是出現一絲苦笑，然後又垂首感喟道：“小民舊未受人間嫌棄之前，也曾蒙恩出入禁苑幾遭，大王儀容英姿也是深切於心，固然已經是遠超當年，但也略有端倪可追。”

王仁皎聽到這話後，臉上卻並冇有甚麼較著的神情竄改，隻是有些悵惘道：“大王此夜既然召見，想是方纔在楊郎將家門前也曾見小民那番厭態、或是也曾細問出身盤曲，但俗人所知，還是微淺。小民淪落此境，確是罪有應得。現在周身高低，實在冇有一點良纔可稱。固然不知大王因何折節來見，但名王看重、亦有經曆。若言不能動聽苦衷，大王也不必再操心機擬無聊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