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6 天時在我，應時而興[第1頁/共6頁]

很較著，牛心堆便是蕃軍阻扼赤水泉源的重點地點，陣勢固然不算奇險，但卻駐兵數千不足，可見對於此地的正視。

郭知運取過水瓢啜飲一口，含在唇齒間咕嘟半晌生嚥下去，旋即便搖了點頭，然後才沉聲道：“上遊景象密查清楚冇有？”

郭知運窺伺一週後，不免感喟一聲道。蕃軍築堡為守的手腕利用固然有些古板，做不到攻守之間的矯捷切換，但也是以讓打擊變得艱钜。

淩晨時分，在百數名馬隊精銳保護之下，郭知運策馬來到了暖泉驛西邊百數裡外的那錄驛，其間駐守的幾路唐軍將領紛繁外出驅逐。

目睹到這一幕，郭知運眉頭皺得更緊，在部將指引下持續向前行出十多裡，到達了一處岩石壘砌圍成的河塘。這河塘是本來蕃人修建的飲馬地，河灣依傍的山嶺處有幾處泉眼湧出，彙入河塘後在塘底構成了一汪渾濁的泥湯。

“此言大善，此言大善！杜參軍敏於戰機、洞察通俗，我亦不如啊！蕃賊不知水火可畏，擅操共工之威，必死無疑！”

但雄師交兵鬥的就是一個氣勢，當蕃軍主力部伍被正麵擊潰以後，接下來的追擊中，唐軍還是有構造的調劑矯捷，而崩潰的蕃軍則分紅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步隊，或被圍殲烈殺，或是慌不擇路、迷途荒漠。兩千餘級的敵首斬獲，倒有一多數都是在追擊中產生。

墊腳極目向西望去，曲折的河道全無水色波瀾，有軍卒沿河向下發掘，坑洞已經挖的極深，但翻出的泥土也隻是略有潮意，完整冇有地下水湧動出來。

郭知運神情冷峻，在馬背上微微點頭對諸將見禮稍作迴應，並冇有酬酢的表情，隻是沉聲道：“先去赤水源。”

青海氣候差異於本地，固然入春時晚，但東風溫暖的日子卻持續極短，到了四月末已經很有幾分炎夏的炎熱。日夜溫差極大，朝夕時分或許還要加披冬衣，但是到了正中午分便陽光炙熱，人馬暴曬很輕易便會脫水。

郭知運於高崗上上馬，腳下是全無泥土覆蓋的岩殼，坡下便是赤水河溝，但卻全無水波流淌，透暴露來的河床泥塊已經略顯龜裂，本來河邊淺生的水草也在陽光暴曬下枯死。

郭知運目睹這一幕，眸子頓時一亮，一向隔絕思路的隔閡頓時被戳破，而杜暹已經放下羊毫自陳所計：“蕃軍法我防計、掘土壘石以構艱險，但所張施唯得淺表。牛心堆此陣看似安穩，實則劃地自圈，我軍之所必取，不在一隅死地，而在死水奔騰。水勢無常，應時而興，天時在我，殺敵取水，能夠兼得！”

有了杜暹的點撥，郭知運思路頓時也通暢起來，拍案大笑，旋即又說道：“賊此番拙計自限，利用不止於此，參軍持我手書，奉告夫蒙大總管，戰機賊授，不成錯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