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9 胡酋授首，渤海飛灰[第1頁/共4頁]

長安城常住人丁幾十萬戶，每天都會有婚喪之事產生，公眾們對此自是見怪不怪。但是這一支服喪的步隊卻有一些奇特，男男女女足稀有百人眾，絕對能夠稱得上是大戶人家，但細心打量起來卻又不像是一家人。

“楊中郎且慢！”

不待宋璟並其彆人開口扣問，那壯漢勉強收住了哭聲，還是哽嚥著麵向宋璟行作大禮參拜，然後才顫聲道：“東胡臣部人道孽種祚榮，伸謝宋府君誅奴殺父仇敵、亂我部族的惡賊乞四比羽！奴身為人子、身為唐臣，徒具六尺身軀，卻不能親上戰陣、殺賊以報家國之恨，天幸府君雄渾，力誅賊首，使奴情中有所宣泄……”

但這一支胡人的步隊卻對周遭的雜聲恍若未聞，不但冇有避開官道，反而直接逗留在了館驛四周，一群人麵東而拜，場麵自有幾分悲愴。

館驛四周，公眾們還堆積在這裡暢談時勢，並等著張望一下功臣班師的威儀，以作來日的談資。

“這是東胡人在發喪招魂，你們且看罷，稍後還會有孝子塗血放鷹……”

開元十年春，長安東路大道上輕風溫暖，人潮如織，那些行人們既有為了生存馳驅的販夫走狗，也有活力興旺、入京招考的舉子。

一眾官員們目睹到這中官模樣，紛繁麵龐一肅，入前作揖。

都城人見多識廣，哪怕有再希奇妖異的風景，也能說道一番。一些看客們心中獵奇，便靠近疇昔在擺佈張望，也不乏美意人在一邊喊叫提示道：“那悲傷的胡兒，不要在官道附近弄喪，稍後這裡會有大官儀仗通過，若遭擯除，那但是喪上加喪！”

這些官員們各自都還身著官袍，很較著是朝會並公事結束後便倉促出城，乃至都冇來得及回家改換時服便裝。

“兒郎威武！”

但是俄然大道東來的人群中，呈現了一支素縞服孝的步隊，引發了看客們的重視。

說話間，他便見那步隊中一名喪服的壯漢貼地蒲伏行出，邁過歡迎的步隊持續向前匍匐，一邊爬一邊叩首於灰塵中，直至近前數丈，其人已是滿臉的臟汙灰塵。

“彼處何物如此惹厭！快快著員逐走，勿使倒黴滋擾功臣！”

宋璟此番載功返國，本來已經頗受宦海時流的存眷，目睹到賢人竟然一早派出楊思勖出城相迎，足見對宋璟的禮遇看重。在場官員們也都更加篤定此前已有耳聞的傳言，那就是宋璟此番歸朝拜相有望。

本來這壯漢乃是靺鞨部另一名首級乞乞仲象之子祚榮，此前靺鞨趁契丹反叛之際而東逃，兩名首級乞乞仲象與乞四比羽卻產生分歧內鬨，乞四比羽殺掉了乞乞仲象且兼併其部，對祚榮而言天然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聽到這些閒話聲，周遭人群頓時便發作出一陣笑鬨打趣聲。

但是整支驅逐步隊中最奪目標還不是這些官員，跟著班師的步隊漸近館驛，館堂中便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紅袍中官在數名玄甲內衛賁士簇擁下闊步行出，直接站在了驅逐步隊的最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