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相濡淺灘，不如相忘[第4頁/共5頁]

承平公主當年都幾乎遠嫁吐蕃，現在講起和婚事項來還是不免心不足悸、深惡痛絕，從內心裡便衝突如許的事情。

“你也不必孤介要強，所謂的血濃於水便應驗在此。且不說你姑母尚未困蹇到無足餬口，哪怕已經是家無餘糧，怎捨得目睹我兄長遺留的血脈因為嫁妝難豐便遠嫁蕃土！

“不瞞姑母，我內心裡實在非常戀慕表弟他能求事得事。不像我，明知世道正路地點、也故意力去追逐，但卻恰好苦求不得，隻能困在京中閒司，保守同僚的冷眼架空……”

李隆基見狀後不免又是一臉苦笑，但仍持續說道：“哪怕最靠近的人，若不將苦衷透露交換，隻是啞忍在懷，也不免曲解。世人但有兩清楚智，又哪會直向人所嫌棄的歧途而行？我並不是要為表弟辯白，隻是想就我本身的出世體味，來向姑母淺說一二。”

“在此人間，哪有容不下一二異見的度量？若僅僅隻是二三人見侮劈麵，即便不作劈麵的駁斥，也不至於耿耿於懷。但人所害怕的，是與浩大世道為敵。生就的繁華閒人，垂垂的不容於輿情時論以內，清貴安享已經不容於世。姑母你長居閣門以內，於此或仍感到不深，但我等在朝之員，是由衷感受與全部世道格格不入……”

李隆基所說的苦處，大半也是究竟，承平公主在聽完以後便也沉默起來。

李隆基見狀後便也站起家來作禮告彆，席中薛崇簡也趕緊起家道：“我去送一送表兄！”

當時吐蕃以勝利者姿勢遣使入唐、要乞降親，乃至點名要迎娶承平公主這個天皇嫡女。當時深受內憂外困與病痛折磨的高宗天子仍然咬牙回絕了這一次的和親，不忍愛女遠嫁蕃土。

他的出身如何，人儘皆知，往年的淒苦傷痛不需多說，出世以後順風驟起，短短幾年的時候裡便竄改世道的傾頹，有了複興的盛譽。以是他凡所思計，不免是要見重短長，情麵以內轉圜未幾。

“以是啊，因今次吐蕃入請和親的機會，我纔想到將自家妹子引入事中的安插。家計不豐隻是一樁，另有思慮也是盼望能憑此為我家拓出幾分立世的安閒不迫。”

你祖母處一計，大內又是一計，宗中一計，真正需求你接受操心的擔子便不算太重。除此諸類以外，凡所娘子出閣，我這裡自往其嫁妝添上一份兩市的鋪業，固然談不上豐富，但也算是一份補充，幫助娘子放心立室。”

但憑心而論，我也是衷心盼望家國更好。今次吐蕃弱勢來乞降親照拂，若能適應此事，於其國務情勢都能遠製把控，當此漠北用兵之際，也是經略西陲邊事的一大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