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7 奪河據蜀，進退有據[第3頁/共5頁]

經義者，君子道器、名族之寶，先人窮經析義、先人恪守推行，是故裡裡慕此家聲、推許名族，鄉情不教亦化。當代則以雕版淫術刊發濫施，非論貴賤、人皆狎取，俯拾之物又豈會珍惜？名族累世傳承之寶器，君子白首恪奉之端方，是以持重全無，巧媚者典賣求榮、衛道者反成癡愚！士共道沉，唯遁於野。

說話間，崔湜還蘸了茶水在案上快速謄寫道：“擒同王、拒棺木，勢大奪河、勢弱據蜀，進退有據”。

把穩中開端思慮，眼下的場景所帶來的不安便有所減少，反而有了幾分論道的氛圍。

公然當他們循此視角再來核閱開元政治時，頓時便有了分歧的感受，隻感覺所謂的開元複興，成績的隻是賢人一個，下民勞於繁法征役，世族則痛失勢位權益。

李隆基伸手接過，展開文卷後發明是一篇賦文，名為《鳩鳥賦》。滿篇文辭都在聲討鳩鳥這一惡禽，固然通篇無涉詳細人事，但字裡行間都在指罵武氏妖後鳩占鵲巢、以周朝唐的罪過。

武氏禍國之深，世道誰可否定？今上順勢而幸起，名為唐家尊主、實則妖後孝孫，生於鵲巢、奉鳩為源，立品已經不正，言何正道治國？古來毀廟之罪，幾者無遭臠割之刑？妖後獨能恃此包庇，命與名全，則當年為保唐嗣而慷慨赴死之士，所求所得更是哪般！

麵對臨淄王的怒斥，崔湜隻是嘲笑，臉上毫無懼色，倒是滿滿的諷刺：“國法宗義，固然管束百姓萬眾，唯獨大王不入此中。若非人間輿情公道的護持，大王怕早已追從先王而去，豈能得享恩賜、圈養苟存？良藥苦口，忠告順耳，大王遭此境遇，尚能得人間孤憤之類爭忤劈麵，這莫非不是一幸？即便是以見罪刑訊，我也不會痛恨大王，隻怪我畢竟見地短淺、托命非人！”

換言之隻要這篇文賦傳播出去，朝廷就算想要究查，文賦中所涉士林職員也都將要蒙受涉及、難作自辯。諸如宋之問等底子不睬會本身傳召的人，另有陳子昂、張說之類的文壇大手筆們，全都被牽涉入內。

言語是有力量的，最開端堂內世人各懷心計，隻想抽成分開這讓人驚懼不安的場景，但是跟著崔湜的慷慨陳詞，垂垂便透暴露如有所思的神采，明顯是因崔湜這一番論調激起了心中的思辨。

權楚臨勒馬立於山坡上，俯瞰坡下那些農田林野，忍不住感慨過往又痛論當下：“唐家之所得國，豈李氏一族之力？舊者相約共國，現在財產遭奪、刑令逼人，舊之鄉親流派，現在另有幾家能權勢苟全？今上援亂得國，行事更見刻薄，裁撤南衙、府衛儘廢，用術淩人、故舊不安。但我關中兒郎，最不缺便是重新再來的勇氣豪放，舊能奉楊奪周、奉李代楊，今既棄我，我等自當再謀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