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摧花人[第2頁/共4頁]

我有些不滿地看著秦方辭那張東風對勁的笑容，道：“秦大人如許折損他，是不是過分了一點兒？”

秦方辭不急不緩地走過來，道：“沈大人不必多禮。方纔本官恰好顛末此地，並非成心偷聽沈大人和葉大人的說話。”他眼風瞟了我一眼，“不過本官既然聽到了，便不能當作是冇聽到。沈大人和葉大人除了官職不相稱以外，其他的實乃男才女貌班配得很，葉大人又那麼一說，現在本官也想曉得，究竟是不是那樣？”

安知，我前腳進家門不久，纔將將把魚交給王嬸兒，讓她晚餐的時候燉一鍋魚出來。隨即一走出廚房的門，便瞥見出門混了一整天的葉曉高調地返來了。

秦方辭家和我家實際上隔得不遠，我家在允通巷尾他家在允通巷頭。我不欲讓他相送，何如這廝恰好說順道。順道個毛線，他送我歸去今後還要折返一大截路。要到家門口的時候，湯圓正巴巴兒地望著我返來，一瞥見我們當即四蹄一撒就歡暢地跑了過來，嗷叫了兩聲不竭蹭我的腿，還不忘警戒地瞅了秦方辭兩眼，很冇骨氣地粗哼兩聲。

“秦、秦大人。”允通冷巷偏僻沉寂，凡是住在這條冷巷裡的人都曉得，巷尾住著我們家，巷頭住著秦方辭家。張二頭本來就很拘束，現在看到秦方辭過來，再嚴峻了兩分。

“嘖嘖嘖。”我冇想到這個時候，有人過來打攪我們。我循聲一瞧，眼皮抽筋。明麗的春陽在那邊迴廊下投出一片陰涼，現在秦方辭竟然站在迴廊下，身著紫錦官袍，手裡捧著兩本書，指端苗條潔淨，唇角上挑目色含笑。

他手指攆著摺扇，扇骨小扣著下巴想了想，而後回以我一笑，道：“好說好說，既然這是葉大人的要求，秦某定當守口如瓶。”

日暮傍晚，雲霞烙天。長街那邊，繁華漸歇。秦方告彆動閒散地拐進巷弄裡，逆著光。天涯的一片緋色成了他身後極美的背景。想必是剛從吏部出來，一身紫衣官袍襯得膚瑩白如玉，溫和清淺的表麵淬上一層淡淡的金。

張二頭一根筋直到底連轉個彎兒都轉不過來，不會是具有狼子野心花花腸子的秦綿羊的敵手的。看著他倆的背影，我肉緊地喚了一聲：“秦大人。”

沈喬本就內疚，經秦方辭如是直白的明朝暗諷一番，神采是一陣紅一陣白。比擬之下，秦方辭就顯得安閒而慵懶，可見他並不是真的要聽沈喬的答案，清楚是來瞧我倆的笑話的。

秦方辭搖著扇子優哉遊哉地走到我身邊，欣喜道：“天涯那邊無芳草，葉女人不要難過。走，我送你歸去罷。”

直到沈喬的倉促的背影完整消逝在深暗的巷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