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詭槍絕殺(1)[第1頁/共6頁]

瘸三歎口氣說：“內裡風聲正緊，也隻好如此。你先在我這兒住下，不要等閒露麵，不管有甚麼事情，都由我來出麵對付。”就如許，齊小栓就在瘸三這間小小的鐵匠鋪裡悄悄住了下來。

齊小栓撲下床來，喊聲“瘸三叔”，叔侄二人捧首痛哭。

瘸三吃了一驚，抱起乞丐，隻覺他渾身冰冷，也不知在冷雨中淋了多久。用手抹乾他臉上的泥水，一看之下驚呼道：“這、這不是小栓嗎？”

當走到湘鄂鴻溝時，他獲得動靜說幼主已在江西被俘身亡，承平軍餘部侍王李世賢、康王汪陸地等也前後敗亡。承平天國連最後一絲星星之火也被曾國藩殘暴毀滅。瘸三心灰意懶之下，便在青陽城隱姓埋名隱居下來，重操祖業，做起了鐵匠。

開張時，人們都不大信賴這個外村夫，買賣天然暗澹。厥後街坊們發明他固然身患殘疾，走路行動不太敏捷，但技術確切不錯。

齊小栓神情果斷，抱住瘸三的腿說：“不，瘸三叔，我想求您一件事，您如果不承諾，我就跪在您麵前不起來。”

瘸三嗬嗬一笑，說：“剛好剛好，你看看。”他取下鋸子，遞給張木工。

不大一會兒，瘸三就把一塊熟鐵打成了薄條。用鐵鉗夾起看看，卻不甚對勁，複又將鐵條投入爐中。拉動風箱，風助火勢，呼呼作響，頃刻又將鐵條燒得通紅。再把鐵條取出，放到鐵砧上，抄起小錘，翻來覆去精敲細打。再燒紅，再磨鍊，如此數次，鐵條已被煆打得厚薄分歧，極是平整。退火後拿在手中，用力一抖，鐵條顫抖不已，彎而不折，已是非常堅固。

風聲過後，他也曾托人捎信給省會仇人齊勝天，奉告近況，並再三表示謝意。而這小栓，則是齊勝天的獨子。瘸三在齊野生傷時，他還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玩皮少年，整天偷了家中護院武師的刀劍出去恐嚇彆的小孩。現在三年時候疇昔，他雖長成了個大小夥，但邊幅卻無甚竄改，瘸三還是一眼將他認出。

在模糊不安中過了一月不足，不見那叔侄二人再度返來，瘸三這才略略鬆口氣。

承平天國十四年，南京失守，天王因吃百草充饑病發去世，瘸三與忠王李秀成一起被俘。清廷工部鐵器營中有一個槍炮廠，久聞瘸三威名，便讓湘軍將其伶仃押送到京師刑部大牢，許以高官厚祿，百般誘降，萬般威脅，欲使其為己所用。瘸三不為所動，幾被折磨至死。

這可不得了，巡撫衙門當即拘繫齊勝天百口，逼他說出曾三錘的下落。齊勝天也是一條硬漢，寧死不招，最後受儘折磨，咬舌他殺。其妻悲傷不過，撞牆而死。小栓因遊曆在外，倖免於難，回家之時，卻也遭到通緝。

瘸三的鐵鋪共有二進，前麵是鋪子，前麵一間是居處。送走張木工，瘸三見天氣漸晚，估計不會再有主顧，便熄了爐火，籌辦進屋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