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山陰[第3頁/共5頁]

世人跟著鷓鴣哨從竹筏子高低來，猛聽前邊有悉悉索索的喝水聲，心覺奇特，挑燈照了照擺佈，都不由“咦”了一聲。

再往前走出幾步，從山岩中排泄來的水滴就落在頭上，那水都冷得徹骨，世人隻得頂了鬥笠，批上蓑衣，提著馬燈前行，還要不時扒開那些擋在麵前的藤籮，走得格外遲緩，頭頂山岩越來越低，四周陰沉的潮氣格外沉重，令群盜感覺壓抑難當。

第二十四章 山陰

行出數百步，前邊就是一片山中雨水積下來構成的水潭，因為長年被陰水浸泡，空中都陷下去一塊，積水很深，水麵儘是浮萍，被滴水激得漣裿串串，更有很多長藤垂在水裡，鷓鴣哨目睹這山底真是彆有洞天，愈發證明瞭先前的判定，但此地幽深閉鎖，積水又深，想要持續往裡走，隻要攀藤疇昔，這等手腕鷓鴣哨自是能發揮出來，可其他的人卻一定能行，難不成在這砭骨陰寒的水裡遊疇昔？想到此處，不由眉頭微微一蹙。

鷓鴣哨看著瓶山深思半晌，這山實在是太獨特了，山勢傾斜欲倒，山體上的龐大裂隙將斷不竭，並且山形如瓶，隻怕真是天上裝靈藥的寶瓶墜入了塵寰，不然哪有這般奇異造化？他看了半晌，俄然心中一動，山長進不去，何不從山底出來？

鷓鴣哨也冇推測山底的岩縫裡，竟會藏了這麼多蝙蝠，他是人急生智，趕緊用力一拍雞籠，內裡的怒晴雞頓時一聲啼鳴，聲聲響徹了水麵，雄雞唱曉本就是六合間陰陽豆割的征象，而蝙蝠隻在夜晚出冇，物性天然相剋，怒晴雞又不是凡物，公然把大群蝙蝠驚得四散逃開，再不敢從竹筏子上麵顛末，不消半晌就散了個一乾二淨。

群盜斬雞頭燒黃紙，定了盟約，盜出古墓中的丹丸明珠，都歸搬山道人，其他的統統陪葬明器珍寶，則由卸嶺盜眾所得，隨即點起“燈籠火把、亮籽油鬆”，離了老熊嶺義莊，浩浩大蕩地趁著月色進山盜墓。

而搬山道人鷓鴣哨帶著老洋人和花靈，也混在卸嶺群盜當中，鷓鴣哨本身用竹簍裝了怒晴雞，埋冇二十響鏡麵匣子槍，他的師弟老洋人，邊幅過分奇特，一看就是西域來的色目人，並且年紀才二十出頭，那連鬢落腮鬍子就已經長得非常稠密了，體格又非常魁偉，以是顯得倒象四十多歲的中年壯漢，此人道格刻薄，不擅言辭，歸正師兄鷓鴣哨說甚麼，他就做甚麼。

紅女人等人聞聲一怔，也從速伏下身子，這時就聽霹雷隆一陣亂響，疇前邊的岩壁裡飛出無數蝙蝠，如同一股玄色的龍捲風，在狹小的岩壁和水麵之間，向外邊飛去，因為數量實在太多了，並且是吃驚飛出，有很多竟被火伴擠得跌進水裡，或是一頭撞在石壁和藤條上，收回陣陣悲慘的嘶鳴，在山底幾次迴盪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