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幕[第3頁/共4頁]

洞蠻子忙不迭的答覆：“好教這位墨師哥子得知，山後林穀堆疊，儘是不見火食的蕭瑟地界，四周那些天然天生的石筍石柱，我們洞民們稱其為笏岩，笏岩密林之地，恰是形如飛鳳展翅的怒晴坳，最深處傳聞暮年間是七十二洞夷人的祖洞，現在好象另有些玄鳥、黑熊的石像遺址，荒廢已久，現在的本地人也不如何看重此地了。”他對鷓鴣哨的印象先入為主，還覺得此人是陳瞎子請老幫手盜墓的“紮樓墨師”，兼之本地洞民對木工極是尊敬，便還是以“墨師”相稱。

念及此處，便讓紅女人和洞蠻子都放輕了腳步，尋那月光照不到的樹影裡潛行疇昔，這時就聽得那林子深處哭聲四起，哭得嗚哭泣咽極是悲切慘痛，好象死人出殯時嚎喪的普通，中夜的密林裡聽來極是淒楚，令人毛骨颯然。

正所謂是“掬儘湘江水，難遮麵上羞”，陳瞎子懊喪到了頂點，感覺本身這平生的奇蹟和野心，都已經在目前一併付諸東流了，是非成敗轉頭空，轉眼間，泰山化做冰山，想到這些，不由得一陣急火攻心，幾乎吐出血來。

世人惦記取山下弟兄的傷亡狀況，急倉促掉頭出了瓶山，到山陰處一看，公然是死傷慘痛，被巨石砸成肉餅的不計其數，又有很多頭破血流身受重傷的，連橫行湘陰的雄師閥羅老歪也是當場斃命，落得個粉身碎骨。

陳瞎子見狀心中涼了半截，暗道一聲：“真乃天亡我也！”苦心運營多年的局麵，彷彿都跟從瓶山一起崩裂了，死傷幾百號人本不算甚麼，但處所軍閥本就是烏合之眾，現在羅老歪一死，他部下的幾萬軍隊就立即變得群龍無首了，湘陰乃是卸嶺群盜的老巢，此過結果之嚴峻，已難估計，並且三盜瓶山，死傷折損的弟兄是一次多過一次，常勝山舵把子威望掃地，要不再盜得十幾座大墓，這場子是找不返來了。

他的部下從速將他扶在一旁坐了，紛繁勸道：“陳總把頭神鑒蓋世，我們這回雖是栽了個大跟頭，但常勝山的根底卻未曾擺盪，將來必有東山複興的時候，當初首級不是總教誨小的們勝負兵家不成期嗎；羅帥固然福維尚饗了，死得也是慘烈，卻算得上是刑天舞乾鏚，猛誌故長在，豪傑豪傑不死就算了，既然要死就必然要為舉大事圖大名而死，隻要常勝山舵把子冇出不測，我們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陳瞎子見部下人淨說些不疼不癢的屁話，並無半句當用的良言，心中更是煩惱，揮手讓他們退在一旁，隻把鷓鴣哨請到近前，嗟歎一聲，對他說道：“兄弟啊，你我結義一場，從未曾虧負了義氣，現在為兄方寸已亂，實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也隻要你能幫我拿個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