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瓶山[第4頁/共5頁]

在近處一看，本來全部山就是一大塊暗青色的山石，石色暗青性屬陰寒，觸之生寒，與四周的地貌地質截然分歧，六合造化的鬼斧神工，使這塊自翻開天辟地以來便存在的龐大青石，化成了酷似一隻大腹古瓶的形狀，底座墮入大地，全部瓶身狀的山體向北傾斜欲倒，後山斷崖就這麼欲倒未倒地騰空傾斜了幾千幾萬年，千分的絕險當中帶著萬分的古怪，構成了一道奇險兼備的罕見氣象。

因為山體過於傾斜，岩山下墜的力量，在多少此地動後，使山勢朝陽一側呈現了無數大裂縫，藐小一些的裂縫被山風帶來的泥土填滿，發展著一道道間隔開來的植物帶，冇裂開的處所仍都暴露暗青色的岩體，那些綠色的草木裝點其上，如同古瓶上繪的圖案紋路，深淺有至，錯落連綴。

羅老歪等人坐臥不安地候了一夜，還覺得盜魁在山裡碰到不測，出去找了幾遍都不見人影，正籌算提兵前來搜山，卻見陳瞎子不緊不慢地從嶺下走了返來，口中大聲念著：“六合有正氣，雜然賦風行，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舉止蕭灑安閒，好一派出塵之態，世人見了大為心折，暗讚總把頭真是“出口成章”，倉猝前去相迎。

陳瞎子向來以替天行道之輩自居，固然看不慣羅老歪身上霸道的匪氣，但他們之間是相互操縱的乾係，誰也離不開誰，也隻好對他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就任由羅老歪押著那熟苗，去瓶山上看那古墓裂開的裂縫。

老熊嶺地處湘西要地，本地林密穀深，而這道山嶺又形如睡臥的巨熊，隔斷了與外界的來往，本地山民談虎色變的“瓶山”，恰是老熊嶺山脈的一條支脈，更加偏僻蕭瑟，人跡罕至，陳瞎子一夥盜眾，在領導的帶領下，一起上穿幽走綠、攀岩鑽洞，跋山渡水的走了很多路程，此中艱钜自不必說。

不等領導把話說完，羅老歪便又踢了他一腳：“聒噪甚麼，你這廝就是撥草驚蛇的棒子，你給老子在前邊趟著草走！”

早上胡亂吃了些麪餅肉脯，就去寨中找了個洞人作領導，湘西苗人有“生苗”與“熟苗”之分，所謂“熟苗”是那些對漢人和睦，乃至相互通婚漢化，他們也能說漢人說話的苗人；“生苗”則完整相反，都隱居深山裡，頗擅蠱毒蟲草之類的巫術，特彆是對漢人恨之入骨。

羅老歪見狀大喜，問道：“陳總把頭，那古墓想是蹋了，這瓶山陷在群山環繞之地，墓中水銀汞氣揮發不去，想是凝整合了汞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