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筋無骨（上）[第2頁/共3頁]

瘦子聽後，一嘬牙花子說道：“嘿，我申明叔，如何你還不信胖爺我這雙慧眼？棺中的粽子如果嘴裡有珠子，屍身必定還冇腐臭，不信咱就打個賭，我說它準就是個色鬼，要不然這麼地痞在棺材蓋子上弄那麼多女的乾甚麼？好色之徒性慾暢旺，腳丫子上的毛又黑又長，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據。”

多玲帶著古猜把裹住軟黑的白布拆開，用淨水擦去他臉上殘留的血跡，然後遵循他們的民風重新纏好屍身，南洋之人大多信佛，二人雙手合什，為亡靈禱告，祝他早日成佛，一想到相依為命，對待他們如同親生父親的徒弟阮黑就此死去，此後的光陰中再無相見之日，天底下最痛苦之事莫過於生離死彆，不由再次淚流滿麵，撫屍大哭，哭了很久，在頭頂如血的蒼穹下，唱起了阮黑生前總在船上哼唱的一首歌，歌聲憂愁淒苦，聽得旁人也想落淚。

但我們在堆積成了小山的蚌殼中尋了半天，也冇見有充足完整龐大，能夠作為棺槨的螺甲，這四壁環抱的天井中，到處可見前人屠蚌采珠的雕鏤壁畫，又有成千上萬的螺蚌空殼，必定曾經是一處專門刮蚌的場合，蚌殼堆成了高大的墳山，我們在海上曾經捕得一隻“硨磲”，它的蚌殼如白雪般晶瑩，交叉閉合如牙齒的兩殼，如堅甲環繞，無隙可投，如能找到近似於“食人蚌”的螺甲，那纔是最合適做棺材的靈物。

我聽他提到在海陷時我救回阮黑和多鈴的事情，本來他出死力幫我們在沉船裡打撈“秦王照骨鏡”，是想戴德圖報，我眼下心機混亂，並不想對此事居功，就立即讓他和多靈籌辦為阮黑清算清算，然後找個蚌殼下葬。

我並不斷念，揭掉上麵的一層蚌殼，想看看深處有冇有埋著食人蚌，不料扒開幾層蚌殼，內裡竟暴露很大一塊銅板，撫去上麵細碎的蚌殼和泥沙，銅體被海水浸淘已久，但銅板大要上紅色的斑痕累累，能夠看到鏤刻著很多赤身赤身的女子人形，其形狀皆為在海中息戲遊動，姿勢妖嬈豔絕。

我心想常常泅水之人腿腳上的汗毛確切比較發財，曾經住在“珊瑚螺旋”海上的人，腳上的汗毛天然是稠密，螺甲密不透隙，對恨天國的貴族來講，身後含顆珠子不是甚麼大事，說不定端倪俱全，連身上的毛髮都能儲存至今，瘦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以棺中死人腳上有冇有毛來打賭，不但彆出新裁，並且已先自占了七成的贏麵，如果屍身腐臭掉了，那就最多和明叔賭個平局。